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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客来时满心柔软的解释和求和都堵在嗓子里散了,有些愣:“那臣……”
“孤知道对你有些不公平。”商止新说:“就差一点点,孤也不想的。但昨天还很可怜你……真的很可怜你,今天看见什么都提不起气来。血也好、难受也好、将军府也好……”
她微微偏着头,圆润小巧的鼻尖尚有一丝汗意,却闪烁着一双冷情无奈地眼睛:“没感觉。”
然后下达最后的通牒:“很抱歉,孤也不想这样的。”
……
楼客有些无措,磕绊道:“那臣该怎么办?”
商止新可怜地看着她:“孤不恨你,这一阵子你也把孤对你的厌烦磨没了。那么孤给你指一条明路吧?”
楼客愣愣地点点头。
商止新笑笑,站起来绕到她身后去,凑近她的耳朵,语低而速:“穿上你的铠甲,拿上你的佩剑,先于孤到达磬炑关,你当做什么,便做什么,死谏,武死战。你没有几年可活,不如死在战场,杀了那些惹孤烦心的东西。”
紧接着,她诱引:“楼爱卿战死,孤追封你为谨武公,还将军府荣光,赐楼氏一族世袭爵位。”
“怎么样?”
楼客足无措地听着,明明前一秒她以为她们已经要白首……现在商止新却冷冰冰地教她如何死去。
可那些自己想说的话……
……
商止新看着她有些僵下来的身体,盯着她的唇看,有些想要吻,却暂且忍住,眯起眼睛,等待她的反应。
然后楼客说:“也挺好的。”
商止新压着眼睛含笑:“抱歉啊,让爱卿白努力一场了……爱卿若是伤心生气,有什么其他要求,也可以尽管提。”
虽然话是这么说,商止新自己也觉得她挺没的。其他的要求尽管提……?她的欲望是自己亲培养起来的,指向两人的情,她想要的便只有那一项。其他给她什么都是假意。
但楼客竟然说:“臣并不伤心生气……上主赐的馈赠也已经足够了,臣想也不敢想的。”
商止新直视她的眼睛,只看见一片的坦诚和安然。
而楼客看着满脸不解的商止新,自己反而笑了:
“上主,请您在任何时候都不必忧心。您叫臣怎样,臣就怎样。”
“您想要和臣重新试试,臣便全力配合您厌烦,一剑杀了臣也可以。您只要做您想的,不必在乎臣,那么臣就是开心的。至于楼客怎样——不重要。
臣喜欢您是真的,您不需要回应臣……也是真的。”
她低下头,一派温顺。
因为她的无措并非源于惶恐,而是未曾预料的茫然,并不撕心裂肺地祈求最后一丝会告诉情人真相以祈求爱恋——
反而更像是那种“走错了房间撞见主人家”的无措,带着尴尬的赧然,说:“原来你恢复记忆了,我来这一趟便白来了……那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