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不是在确认书上签过字的吗?”
田叔正把晚餐端来放在燕殊身前的小桌子上,他有条不紊地,将一个一个食盒的盖子掀开,对燕殊所说,并未惊奇,甚至忙完这些还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
“小少爷,根据《联邦民法典》第一千零七十六条的规定,伴侣自愿离异的,应当签订书面协议并到登记机关申请登记,登记机关查明双方确实自愿离异,并对子女抚养、财产以及债务处理等事项一致的,回收缔结婚姻之契约,于终端发放离异确认书,予以登记。”
田叔用贵族管家的标准站姿站在床边,妥帖而谨慎地默背了这段法条。
在燕殊用眼睛嘴巴同时圆圆的表情证明了自己的惊讶后,田叔又贴心地转化为更接地气的方式给他解释:“小少爷,咱们这边的手续确实都办齐全了,但伍先生那边只是在申请书上签了字,并未递回结婚契约。你们属于军婚,除非他战死才可以免于这项规定,只要人还健在,就还是要遵照法律的规定才能办完离婚手续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这婚离了一半…没离全?
他和伍执还是…合法伴侣?
…?!
难怪!那个混沌迷乱的夜晚,伍执逼问自己他是谁的时候,说自己错了,还说…什么现任,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他一直都知道?!
他怎么能不告诉自己?
好可恶!
不过…
这样…好像也还不错?
他们的婚姻开始得草率,结束得居然也像一场恶作剧,燕殊把这场离异当真了好久,如今却被突然告知全是假的,心情的跌宕起伏可想而知。
惊讶,埋怨又暗喜,暗喜中还带着不可言喻的羞涩。
这感觉很难找到准确的词汇来形容。
但如果非要形容,燕殊愿意用一种颜色来表达,那就是橙红色,。
毛绒绒、乱哄哄、烧的慌、燥的慌,像池塘里摆尾争食的群鱼,又像刚从地平线里升起的朝阳。
在难以置信的事实中沉浸了一小会儿,燕殊又想起了燕烈之前的话,他哥哥说要在三个月后重启的手续,应该就是继续办离婚手续。
燕殊眉头皱的挺深,嘴也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