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神魔两届每每吓唬哭闹得小孩子时,总是诓骗他们:&ldo;离络来了或者鬼司律来了。&rdo;总是十分的奏效。
能与离络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品品茶的,怕是只有庆姜了。
有一年雪下的甚隆,庆姜从魔尊府上探了少绾出来,见到了离络。他肩头已是覆了厚厚的一层雪,像竹子一般立在魔尊府大门的不近不远处。
庆姜向来善解人意,若是此时离络遇见的是少绾,免不了被她瞪大了看似无辜的眼睛一番探寻。
而庆姜只是友好的笑笑,邀请离络到他府上品茶。
离络竟是痛快的答应了。
茶喝了两杯,离络提议换酒来喝。
庆姜倒是吃了一惊,向来自律的离络何以想要喝这种乱了心志的东西了,却还是拿了酒陪他。
离络的酒量果然不好,喝了两杯便倒。
庆姜起身扶他休息,却被他猝不及防推了个趔趄。
离络抬起头来,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眸子里却是溢出来的哀伤,他指了指庆姜,说:&ldo;你要记住,是我,是我要走的。&rdo;
说完便踏着齐膝深的雪东倒西歪往回走,却在拐弯处装作无意的回过头来,看了眼远处立着的庆姜,似乎像个负气的孩子等待召回,眸子里的光却渐渐暗下去,终是熄灭了……
第19章小织笼(番外二)
天后来的时候脸上气色极好,平素的皱纹少了许多,态度也可亲了不少。
那时我已受了刑,一双手几乎废掉,吃饭的时候只能用手腕捧着,把头埋进去吃。
我的样子一定láng狈极了,因为我看见她有意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笑道:&ldo;除掉了慈煌,母后最近的日子定是过得极舒心的。&rdo;
她摇摇头,看着我手腕处的破碗,声音有些冷:&ldo;你错了,一条小萝卜jg怎会值得我动如此gān戈,她一没才qg二没胸襟,即使模样儿也比你差得远,她还不配入我的眼。那日天君受了惊吓,临走连看都没看一眼那玩物,只是吩咐了以后再不吃萝卜而已。&rdo;
我觉得可笑:&ldo;这就是帝王恩泽,可是就是有我母妃那样的傻子愿意làng费自己的青chun在这种事上做梦。&rdo;
天后继续说:&ldo;所以,我费心劳力演了这么一出戏,只是为了除掉你罢了。&rdo;
我倒是有些意外,毕竟我母妃早已失宠,连带着我也不被天君待见,我又是个闺女,没有即位的可能,她何必费劲了心思来除掉我。
却不成想,天后倒是真的曾为我颇为忧虑。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据说我出生时,天君待我母妃还算尚可,产婆说生了一位小公主,天君倒是喜上眉梢,说自己的儿子已经够多,就缺一位体贴的公主。把我抱在怀里仔细瞧了半个时辰。
天君既然欢喜,天后自然也得做出欢喜的样子。
她把我抱在怀里以示亲昵,可是那天我可着劲的哭个不停,肝肠寸断。
天君以为她要谋害我,我哭的惊天动地,差点连她自己都要信了。
她从那时就隐约觉得,我长大了会是个让她头痛的人物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连我母妃都不曾晓得。
因为我知道,权力不在我手里,我便只有躲的份,若是声张出去,怕是只会引得她出手更无所顾及。
她说我是人前一副温良恭谦的样子,背后却比谁都jg明,若我是她亲亲的女儿,一定不用像现在这样为这天庭的大事小事cao碎了心。
又过了五日。
离络又来看我。
看得出这几天他过得很是辛苦,一张冷厉的脸上因为疲惫,显得平和了些。
他看见我的样子大概是有些吃惊,虽是隐藏的很好,但是眼神里还是有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