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明灭,于黑暗中碎裂在眼前。
……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
天光半明半暗,从没有拉紧的厚重的灰色窗帘中透出来。主卧里kgsize床上的两人各占一边,没有想象中的相拥而眠,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防卫性很强的姿势。
雷媚揉着酸痛的肩膀起来,然后不意外地听到被吵醒的人不甚清晰的声音,&ldo;醒了。&rdo;
她凑过去看着他还有些困顿的面庞,&ldo;还不是被你养成的生物钟,负责幺?&rdo;
&ldo;怎么不负。&rdo;他的眼神清明起来,伸手拉过她的身子便是长长的一吻。
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们脑袋里还能想着别的事。
‐‐真是可笑。
雷媚推开男人,声音慵懒,&ldo;再不走就回不去了。&rdo;
她赤裸着身体下了床,走进浴室,然后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白愁飞把手臂搭在床头,看她很快就从浴室里出来,站在半明半灭的光线里,穿上他给她的丝质连衣裙,整个身体像一尾鱼,长发有湿漉漉的水迹。
然后她走到床边,一条腿跪上来,俯下身吻他的唇角,&ldo;记得送我香水。&rdo;
&ldo;自然。&rdo;
她挥手,魅惑的背影往门口走去。
&ldo;sais,&rdo;他轻声叫着,&ldo;今天无情回来。&rdo;
雷媚的脚步顿了一下,却并没有停。
&ldo;两点半,城站。有人,应该会在那里。&rdo;
雷媚摆了摆手,&ldo;正好,我中午的机票,飞巴黎。&rdo;
白愁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笑出来。
他们,果然都是极其自私的人。相遇、分离,逃避、面对,爱或者不爱,最终目的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受伤罢了。
既不浪漫,也不唯美。
五点多的清晨。
雷媚降下车窗,带着水汽的风从窗子吹进来,扑到脸上,每一个毛孔都感觉粘稠。她眯起眼,分辨着那透过玻璃射进视线中的瞬息万变的光和影。深紫、湛蓝、浅红,然后是一片亮晃晃的白,形状莫测的云朵在眼前翻滚,层层叠叠,追赶着朝天边压去,像一浪浪的潮水,在视野里描绘出一幅幅瑰丽莫名的画面。
雷媚闭了闭眼,发现日光刺得眼睛有些发痛。
很尴尬的时间,天已经亮了,可街上的人和车都很少,空荡荡的城市居然意外的清冷,雷媚不知道自己该把车开到哪里去,所谓的&ldo;家里&rdo;是不想回去的,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又不愿在这个时候去拜访,一种并不陌生的,强烈的无归属感蔓延在心中,她看得清楚,却并不想为之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