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是悔恨的时候,反应过来的尤慕月张开嘴就要大喊救驾,半个救字还没出口,寝宫里的这个歹人就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面巾,连连低声道,陛下别怕别怕,是我,喻柏章,你的左相。
尤慕月看清来人心放下大半,虽说指不定也是歹人,好歹也算个熟人。眼神示意这位自己已经镇静下来,扒开了喻相的手,问道:&ot;你不在壶江治理水患,擅离职守来锦宫作何?可有把天方社稷江山放在心上?&ot;
这话说的扎心,喻相心里有愧,只得从怀里摸出一个面具,双手捧了出来转移话题。
&ot;微臣得了一件至宝,想到陛下心中夙愿,一刻不敢停歇。&ot;
尤慕月听了接过这面具一瞧,精致细腻,是一副少女面容,栩栩如生。
&ot;这莫非是?&ot;尤慕月不敢确定,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
&ot;正是陛下所想,□□,江湖至宝,易容神器。臣此番回来,就是要带陛下您江河湖海,远去遨游自在。&ot;
中宗以后的历代尤氏陛下最奢望的是什么?自由二字是所有人心中夙愿,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尤氏祖上可是反王啊,胸中也是藏着热血的天方有志青年。
只奈何,一颗鸿鹄心,难改云雀命。
困在锦宫方寸之间,不得逃脱牢笼。
而眼下,一个远去的机会摆在这里,尤慕月分不出理智来思索这离去后的种种未知可能,捏着面具坚定开口。
&ot;爱卿真是朕的贴心小棉袄,你我何时离去?&ot;
喻柏章了也是心下一松,唇角微微一弯,道了一句就在今夜。
☆、陛下真丢了
晨起,申屠安胡子拉碴瘫在小陛下寝宫门前,抽着一棵不知道谁递过来的土烟,因着不会抽,时不时的还被呛到咳嗽不停,却还是不住的吞云吐雾。
他前面站着一堆急赤白脸的官员,上早朝没见着陛下,问宫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就一路疾风小跑,刚从议事殿赶过来。
来了这看到本来意气风发的小将军是这副模样,越发心里惴惴不安,也顾不上日常怼申屠了,忙不迭地就蹲下问:&ldo;陛下呢?&rdo;
申屠安摇摇头,又深深抽了一口,呛得眼泪汪汪,与英武面容十分违和,抓起地上的一张纸朝着众臣抛了过去,有气无力的说:&ldo;你们自己个儿看吧…&rdo;
手快的一位武将一把推开近前的官员,快步走上去抢了过来,刚看了一眼就虎目圆睁,血气上涌,将手中刀抽了出来,哇呀呀呀的就要出宫,拦都拦不住。
众人见状忙凑上去看,这纸上是陛下亲书,心上人的笔迹他们还是认识的,个别痴汉指不定还临摹过圣旨也说不定。
&ldo;白白,乱臣贼子们。朕此去江河湖海遨游自在,绝对不回来了。&rdo;
背面是另一个人的字迹,却是长篇累牍辞藻堆砌,中心思想总结一下:&ldo;各位同僚放心,喻柏章定会护的陛下安全。&rdo;
用得着你来护?我自己没长手怎么地!
古今天方外,这深仇大恨不外乎两种,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喻柏章不乖乖在南地治水,跑回来把天方的国民老婆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