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轸水话一出口,明显把教养留在了神界没带出来,“从未见有如此不识好歹之人,如此目中无人,还不如一介山野莽夫……”
叶重琅忽然御剑,带着凤起上了半空,轸水也随即腾空,仿佛恐吓般道:“分明伤重,行走已多有艰难,灵力损耗大半又强驱灵力,如此下去,休怪我断言你命不久矣。”
凤起一手搂着叶重琅的腰,一手抱着小狐狸,忍不住偷偷看轸水,堂堂高冷的神使神医,以前别人求他,他未必会治,可如今却追着叶重琅要医治,他到底想干嘛?
想把叶重琅带回神界去任职?
太晚了吧?叶重琅虽说资质逆天,但对于神界来说已是大龄超龄了,早干嘛去了?
突然,叶重琅气息一滞,带着凤起猛的疾坠,迫不得已又重新落回了地上。
然而,刚一落地,惊情嗡声一动却未回鞘,反而直指轸水,只眨眼瞬间,逼在了他脖颈边。
轸水一双寒目锐利如刃,说出的话总像含着股莫名恨意,“你这是何意?”
叶重琅冷面冰白,“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苦苦纠&缠?”
轸水冷笑一声,眸中尽是荒凉,“素不相识又如何?若非你重伤在身,堪有性命之忧,我又何必理会你?”
“不劳费心,就此别过。”
凤起越看越觉得怪,且不说轸水这态度不友好却执意纠&缠着很奇怪,就连叶重琅的反应也很奇怪。
拒人好意,冷言冷语,甚至不惜刀剑相向,这绝非君子所为,更有悖孤竹家训的教化,难不成叶重琅是因为重伤在身就心情不好?
还是说……叶重琅觉得轸水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狐狸静静在她怀里缩成了个毛球,连脑袋都不露,这不奇怪,妖界与神界向来也相看两厌。
气氛一下子僵持住了,轸水不再说话,但看着似乎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而叶重琅冷言冷语却也不会再三出言不逊,但似乎又谁都不妥协。
凤起从旁看着这一幕,脑海中忽然冒出个莫名其妙的疑问,他们俩……真的互不相识?
而就在这时,幽风清冽的山林中,幽幽飘来了一缕分外引人垂涎的香气,晨起时分正是炊烟燃起的时刻。
咕噜一声,小狐狸的肚子叫了,它不自在的蜷了蜷,却没挡住更长一声鸣响,显然,它饿了。
其实都该饿了,昨天折腾了一整天闻尽了腐血气,待回到客栈谁也没胃口,这又一&夜过去,饥肠辘辘也是免不了的。
凤起扶着叶重琅用了用力,轻声道:“重琅,这周围似乎有人家,我们不妨先找了落个脚,你身上的伤不论轻重,也该好生休息,不能再大动干戈了。”
话音刚落,叶重琅撑着的一股劲气略泄,嗖的一声惊情回鞘,转身道:“我们走。”
轸水在身后冷笑了一声,抬脚跟上,可那目光却落在了凤起身上,如冰锥一般锐利寒凉,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杀意?
凤起哭笑不得,开玩笑吧,你个医者,连毒都不会玩的,哪来的自信起杀意?
而且,她总共就说了两句话,招他惹他了?
越往前走,山林中丝丝缕缕的香气越见浓郁,似是米粥的香气,夹裹在清冽山风中,更显香得令人难以自持。
没走多远,只见前方山脚下,影影绰绰有处篱笆院子,一间小木屋煞是简陋,看似应是这山里柴夫打柴落脚的地方,而院中幽幽白烟腾起,显然就是有人了。
眼看有落脚的地方,叶重琅也松懈了心力,喘息越显粗重,摇摇欲坠的眼看就撑不住了。
凤起扶着他走到篱笆院门前,探头向里面喊道:“有人吗?我们想……”
院子里的土灶边上,正有个烧火煮粥的姑娘,闻声一回头……认识的,就是那个曾在半页山牢笼里,老实巴交的大龄姑娘,好像叫……姚百灵?话说,她家不是枫叶镇开面馆的么?
“呀!怎么是你们?”姚百灵自然认得凤起,赶忙迎过来拉开了篱笆门,忽又看向叶重琅,吓了一跳,“这……”
“他受伤了,我们想在你家落个脚。”凤起简短说道。
“这……”姚百灵显得一脸为难,回头望了望小木屋,“这里也不是我家,我只是寻到这的,这里碰巧有些米,就先拿来煮了……”
那既然不是你家,为何显得不大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