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洲抬了抬眸,淡淡看着前方的小白花身影,不急不恼。
她扭着婀娜多姿的腰肢走过来,高跟鞋轻飘飘地坠在地面,绸缎质感的小短裙,跟着风柔润的滑落,晃荡,诱发着浓郁风情的汪洋。
闵行洲看了眼腕表的时间,镂空的精细旋螺时针指着3,眸色悄然弥漫几分冷色。
降下的车窗前,林烟站在车门边,看着驾驶位上的闵行洲。
他还是以往的慵懒骄矜,手肘撑在车窗,面不露喜色,随着他另一边手从手刹移开,漫不经心搭在方向盘上,黑色衬衣的领口跟着敞开,露出精悍的颈脖,血脉贲张的青筋就像一条条蠕动的大虫。
两个人寂静的对视。
分明都不说话,眼神聚焦在对方身上,情绪却好似吐了千言万语。
他看她的那一眼,浮在表面的只有虚浅笑意,藏在深黑处的瞳仁高深莫测,几近能将她的灵魂看穿。
那一瞬间,林烟慌忙避开视线,双手慢悠悠地环胸,假装很淡定从容的样子,“你也有故意的成份是不是,我分明刹车了,多少钱我赔就是了。”
声音娇脆,调儿很苏,前一句是申冤,后一句分明是在阐述委屈。
闵行洲这几个月的情绪在见到她那一瞬间压得不见丝毫,他半气半笑,腔调慵懒,“干什么呢林烟,怨气这么大啊…”
林烟抬着下巴,看路边的风景灯箱,“我没有。”
闵行洲淡淡地凝视她好一会儿,推门下车,车门“哏”地关上那刻,林烟轻微挪步后退。
她看着四周,都是茂密挺拔的树林和人工喷泉,也不知道该退去哪里。
男人那双皮鞋步步紧逼,带着他身上的檀木香,浓浓月色,路灯昏昏沉沉,投射一层薄薄的的雾下来,氲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型,分生寒凉。
他靠近,林烟低着头,总是不由自主地连连退步,他的影子压在她的影子上,一下子交叠重合。
阴暗又有几分狂放的膨胀。
好似在说——他对她的刻意躲藏有多不满。
闵行洲伸手把住她后腰,拉到怀里,低头看着她,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依旧会惊慌闪躲,“要去哪儿。”
林烟咬着唇目光看去其他方向,没说约了何勋,“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推她到路边树干上,掌心依旧锁住她在怀里,视线落在她娇美又倔强的脸蛋上。
他难得不忍骂她,声音不大,悠悠闲闲间隐隐压抑怒意,“本事挺大呢林烟,这么快就能忘了在床上怎么说爱我的样子。”
被控制在这里,林烟默默咬牙,声音都有些失控的叫嚣委屈,带了点哭腔,“忘了怎么了。”
那点哭腔令他眉头紧皱,好似怎么做都是他的错。
闵行洲一度怀疑自己真的被林烟掌控情绪了,手指动了动,轻轻抹在她眼尾。
林烟还是别开,“那你说,为什么让袁左天天报密,担心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