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拱手行军礼:“殿下放心,臣领京防营五年,这营中皆是臣带出的兵,臣有十足把握。”
说罢,不再多言,自大帐案头取了兵符,带着他那数十卒子,前去收拢兵权。
明苏低头看倒在地上的江舟,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脉,犹有脉搏。
可若是任由他这般躺在地上,无人问津,必然是没命的。
“关押看守,命军医来救治。”明苏下令道。
大军自京防营拔出之时,正过子时。明苏换了身盔甲,坐镇军中,以勤王平乱之名,调动大军,朝京城去。
到京城外,接应的赵将军已等候多时了,城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先行的十万精兵军纪严明,无声地潜入城中。
这时,天边吐白,京城的正中,皇宫里也派出了一队骑兵,为首的那人手持皇帝诏书,直往信国公主府去,诏书上所书,与前头锁拿三皇子的诏书如出一辙,称信国公主有负圣恩,意图谋逆。
这诏书若是昨日来,便是冤枉构陷,而在今日,明苏已将这罪名坐实了。
禁军不过数百,且皆以为是手到擒来的差使,并未如何警惕,遇上明苏带来的京防营,无半点反抗之力。
天已大亮,然而京中的大街小巷却全无人烟,许多朝廷大员的府邸,听闻信国公主府外的动静,选择了紧闭府门。
禁军首领大声嚷道:“殿下辜负圣恩,谋逆作乱,便不想想宫中的淑妃娘娘吗?”
玄过使了个眼色,他的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明苏提剑,高据马上,与众人高声道:“陛下在宫中,受人胁迫,危在旦夕,诸位随我入宫勤王,不世之功就在今日!”
刘将军与几位其余几位京防营的将军齐声应道:“臣等听候殿下差遣!”
接下去,便是十万精兵震耳欲聋的呼喝。这情形任谁见了,都会产生指点江山的豪气万丈。
明苏却无任何得意,她的心悬得很紧,生怕出一丝差错,母妃和阿宓都要遭遇不测。怕她若败了,身后这众多将士,便要受她牵连。
可她面上只能显出成竹在胸的从容模样。
皇宫城墙高而厚,易守难攻,而宫中食水充沛,守上年余不成问题。
年余之久,变数无数,明苏自无这个耐心。听取几位将军献策,下令以全部兵力,攻取北门。
信国殿下来势突然,各门皆无准备,只来得及匆匆关闭城门,各处城门皆派了人飞奔入宫,请陛下示下。
京城已历经百余年富贵太平,早成了一个锦绣堆,今日却起了烽烟。禁军与京防一个守在城头,一个列阵待发。
明苏坐在马上,她朝城头望去,禁军将士皆面带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