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凉的触感,她听见他问:“她怎么样?”
那人回答他:“爷放心,夫人活了。”
“那怎么还没醒?”
“爷别急,不出一个时辰准能睁眼。”
谢罗依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松了口气的声音都听见了,但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这郎中太会赚钱了,本来肯定在吓他,说自己必死无疑,现在活了,这赏金必定得是个大数目。其实就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哪里用得着扯上死了活了的。
她恨自己不能申辩两句,甚至连睁眼都费劲,只听他道:“带先生下去,重赏。”
谢罗依默默哀叹,我的银子哟——
脚步声有些杂乱,有出去的也有进来的,渐渐的四周就安静了下来。
手被他握住,十指相扣,扣得太紧了些,她怀疑自己手臂没知觉是不是被他死死抱住,发麻了。
松手!她无声地呐喊着,奈何喊不出声也动不了。
忽听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道:“让她好生养着,会没事的。”这该是某人正在安慰他。
许久,没等到他的回答,她现在就想听听他的声音,他再不说话,她又要开始犯困了。
那个声音又道:“这里很安全,她还得再睡会,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此人说话极为小心,声音也压低着,谢罗依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自己一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努力抬了抬眼皮,眼前仍只有一片光而已。
“依依?”她又听到他叫她,往常他不怎么叫她的名字,要么勾勾手就把她勾去,要么就是与她一样直呼大名,像现在这么叫得亲切友好真是不容易,不过听多了又好像在喊她“姨姨”。
自己突然之间成了他的长辈,哈哈哈……
一想到此处她真想放声大笑,打定主意醒来后一定要好好嘲笑他。
“我说,那个……”
“你出去。”他终于开口打断了他。
“不是,下面一团乱,莲姨还跪着,还有田胜利那可是个大麻烦……”
“你惹出来的事,你自己去收拾。”他说得很平常,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别别别,您是咱们的头啊,您得拿个主意。”
他冷哼一声:“你们何时将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