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再看盛信廷,盛信廷眉头微挑,脸色如同染了层冰霜。他回头看向雪兰,仍不忘安慰她,“你别出去了,我去看看皇上有什么旨意就回来。”
“你快去快回才是。”雪兰到底不放心,叮嘱着盛信廷。盛信廷翘着嘴角朝着雪兰微微一笑,那笑容明明是明媚湿润的,雪兰却没有由来的心头一紧,她抬手伸向盛信廷,要抓住盛信廷的手,盛信廷却已经转身走出房去。
雪兰连坐都要坐不下了,她打发喜鹊去打听前院的消息,焦急的在正房里等着。
连半柱香的时候还不到,喜鹊就回了来。“怎么样了?”雪兰看到喜鹊支支吾吾的模样,就知道出事了。她忽然站起身来,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大爷呢?”
喜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奶,大爷让宫里的人给带走了……”
雪兰完全呆了住,盛信廷出门前回眸的一笑重新浮现在雪兰的眼前,那高挺的鼻子,映照出人影的双眸,微挑着的唇角……
子晏……子晏!……
雪兰的视线开始模糊,模糊到了一片漆黑涌在她的面前……
雪兰再醒时,她躺在床上洛璃和南月正守床榻旁。洛璃和南月的双眼都红着,见她醒了来,两个人都勉强笑了笑,“**奶醒了?”
雪兰把被一掀,就要坐起来,一旁的南月连忙上前按住了她,“**奶,刚刚郎中来瞧过您了,您这是急血攻心,又是有孕身子虚,您想想大爷,想想腹中的孩子,您可不能再急出个好歹来啊!”
雪兰闭了闭眼睛,手指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咬了咬牙,又躺了回去,“告诉我,大爷怎么了?皇上为什么要拿了大爷去?”
南月和洛璃对视一眼,南月才迟疑着道,“韩琢刚刚回来说,不只是大爷,国公爷和二爷也被拿住了,不知晓因为什么……”
雪兰听了南月的话,还是坐了起来,吓得一旁的洛璃忙扶住她。“你说国公爷和二爷……?”
南月点点头。
雪兰的脸色苍白一片。
别人不知道,国公府里的事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能让盛泽润、盛信廷和盛信炎都拿下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雨阳公主不孕的事!
定然是事情败露出来了!败露了便是期君之罪!
雪兰哪里还能坐得住了,她急忙问南月,“韩琢呢?”
“韩琢把前院的事告诉给奴婢,又出去打听消息去了。”
雪兰深吸一口气,“让喜鹊叫前院的人盯着,韩琢回来就马上让他来见我。”
“**奶放心。”南月先退了出去。
雪兰合着眼,一旁的洛璃端着茶杯送到雪兰身边,声音也不如往日的欢快了,“**奶,您先喝口红枣茶罢,奴婢刚刚给您熬的。”
雪兰盯着杯子,这套茶盏是盛信廷当年最喜欢的红瓷,杯口似乎还洋溢着盛信廷的气息。
泪水瞬间湿了雪兰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