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问过馆长,那边回复生日并没有确切时间。那会儿年纪太小,也不记事儿。只能按照骨龄测试,做一个大概的推断。
凌君寒闭眼,回忆十七年前段无心出生的场景。
时间间隔太长,很多记忆都变得凌乱不清。
他一开始在野外被捡回去的时候,只有两只白虎带着他生活。
后来某一天,小白虎出生,于是一家三口变成了四口。
日期变得模糊,只记得那天阳光很好,春暖花开的季节。
应该是三月中吧,凌君寒想。
得做点儿什么,给小朋友的十八岁一个美好的回忆。
段无心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手臂,双眼紧闭。
过了一会儿,像是进入了睡梦,他发出一些很轻地梦呓。
“不要打针”
“很疼,不要靠近我。”
“你走开,我要咬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挣扎,像是在梦中跟人对抗。
凌君寒侧身把人揽住,轻轻拍着后背安抚,慢慢让他重新恢复平静。
他垂眼看着人,猛然发现脖颈的位置,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在白皙的脖颈上,显得妖艳。
不像是天生的,更像是长期注射药物之后,留下的永久痕迹。
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白虎,因为一场试验,彻底改变了人生轨迹。
凌君寒咬了咬后槽牙,在心里把那个名字来回唾弃。
至少目前他的和段无心的心是一致的,把兽魂计划背后的所有人,连根拔起。
想到这儿,他又重新翻身而起,披着大衣走到书房,打开光脑。
孟与森发来了些研究资料,目前来看,兽魂计划的目标群体大多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凌君寒盯着那些照片,断断续续想起小时候的一些片段。
那是他一直不愿回忆起的经历,每次触碰,都觉得心脏像是被捏紧。
凌君寒闭眼,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强迫自己陷入过去。
他被绑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昏迷了几天,中间好像也有人进来扎了针。
那段时间的记忆被拉得很长,不分昼夜,是一场醒不来的梦魇。
就跟此时的段无心一模一样。
会做梦,会大叫,会挣扎,会抗拒。
后来和其他几个小孩一起,被运输到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