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邻居就站在他身后,打了个哈欠:“喂,人都走啦,你给我的一百块钱里可不包括让你一直赖在我家里啊。”
蒋十方笑笑。
少女还是忍不住好奇,八卦地凑上来:“你们俩不会是同性恋吧?”
蒋十方摇摇头,自嘲道:“不算。如果说我是千斤顶,他应该叫什么?嗯,对,米其林。”
少女表示听不懂。
蒋十方也不多做解释:“总之,我已经没什么可帮他的了,可以走了。”
少女还是不解:“你为什么不真的搬走呢?干嘛还叫我骗他?”
蒋十方回过头来,轻轻一笑:“出国前还要再另找房子的话,太麻烦了。”
……
又过了一周,花栗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用蛮力就不会很疼,所以,每天下午他都会摇着轮椅去医院的花园里转转,呼吸新鲜空气。
陆离这段时间好像因为蒋十方的事儿,一直魂不守舍的,很少来,顾岭成了陪他最久的人,有几次他摇得累了,顾岭就会接过手来,推他一阵。
花栗起先还坚持自己来,但顾岭说,等你伤好了,就要做全面检查,为手术做准备,现在你不想再伤上加伤吧?
腿是花栗的命门,既然这么说了,花栗也只好让顾岭推着自己走。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雪景很美,但天也冷得很,顾岭本意是想让花栗乖乖待在病房里哪里都不要去,但花栗很想去看看雪,他也没说什么,只是临出病房前给花栗围上了围巾,又仔细地为他戴上了手套。
花栗认出来,那是顾岭曾经粘在玻璃上、还比了个心的小羊皮手套。
花栗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下顾岭深更半夜站在轮椅上,小心翼翼往玻璃上粘手套,又怕把自己吵醒的场景,觉得画面感太强,就乐出了声。
顾岭正推着花栗下坡,自然地把胳膊回护在花栗胸前,防止轮胎打滑把他摔下去,随口问:“笑什么?”
花栗有点窘,感觉像是被正主抓了包:“……没什么。”
顾岭把轮椅送下了斜坡,把手臂撤回,温情脉脉地看花栗:“笑我?”
花栗抬起手来掖掖围巾,把半张脸压在了围巾里,不吭声。
顾岭觉得这样的花栗可爱得没话说,就顺手理了理他的头发。
花栗含糊着转了转脖子,嘴被厚围巾蒙着,声音囔囔的,听起来不像命令,倒像是软软的撒娇声:“……别碰。”
看着他怕冷的样子,顾岭歉疚地把他颈后的围巾也往上拉了拉:“冷就说,我们回去。”
这时,两人刚刚走到花园附近,花栗刚想说点什么,目光就锁定在了五十米开外的一个人身上。
有点熟悉……
天空还飘着点小雪粒,硬邦邦的,吹进人的眼睛微微发痛,花栗定睛看了一会儿,越看越不对。
直到那个人转过头来,远远地和自己的视线相碰,花栗才刷的一下变了脸色,抬手胡乱抓住了顾岭的衣服,声音都急得变了调:“回去……回去!快回去!”
怎么……她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