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子什么都明白过来了:&ldo;那间皮包公司是你的?!&rdo;
陈纪衡点点头。
&ldo;我的生意是被你抢走了!&rdo;
陈纪衡再点点头。
&ldo;你他妈什么时候成了人家弟弟了?&rdo;
陈纪衡偏头想一想,道:&ldo;算不上吧,他非得这么叫,其实关系离得很远。&rdo;
孙建军气极反笑:&ldo;哦,敢情还是人家上杆子跟你套近乎,他怎么不说是你爹,赢得也光彩点。&rdo;
陈纪衡淡淡地道:&ldo;那就赢不了了,属于避嫌范围内。&rdo;
&ldo;哈,哈,哈。&rdo;孙建军翻个白眼,干笑几声,索性一屁股坐在陈纪衡对面,拿起茶壶,对准壶嘴咕嘟咕嘟灌了一气碧螺春,抹一把嘴,&ldo;咚&rdo;地把茶壶墩在桌子上,吐出一口浊气:&ldo;好,这次算你狠,后台挺硬啊。&rdo;
陈纪衡微微一笑,道:&ldo;彼此彼此,你不也把大学生送上老杨的床么?那个大学生叫什么来着?阎炎?&rdo;
&ldo;哎。&rdo;孙建军竖起一根手指头,&ldo;咱俩玩咱俩的,你别把不相干的人卷进来。&rdo;
陈纪衡瞥他一眼,慢慢地道:&ldo;你这算是怜香惜玉么?&rdo;
&ldo;哼。&rdo;孙建军冷嗤一声,抱着胸四下打量一番这处小小的包厢:&ldo;怎么刚才不见你露面,偏到这么个憋屈地方来,见不得光啊你。&rdo;
陈纪衡道:&ldo;这里环境优雅,空气清新,安静非常,又无闲杂人打扰,干一些事情最方便。&rdo;
他把&ldo;干&rdo;字说得奇重,听得孙建军下意识向后一躲,一脸戒备,道:&ldo;你想干,干什么?&rdo;
陈纪衡低笑出声,眸光里山高水长:&ldo;你觉得我想干什么?&rdo;
&ldo;切!&rdo;孙建军发觉自己的动作明显太过示弱,立刻挺直腰,此处公共场合,谅他这个犊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只是还没等他坐好,陈纪衡陡然起身,越过低矮的桌子逼压过来,伸手就要揽住孙建军的肩头。
孙建军吓了一跳,一巴掌呼噜过去,用力奇大,半点不客气。笑话,怎么地我也是个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下药迷jian也就算了,你难道还想强奸?
没想到陈纪衡眼明手快,一把把他手腕给叨住了,俩人隔着桌子拉拉扯扯。孙建军边拽边骂:&ldo;你他妈发什么疯?有病啊你!&rdo;
&ldo;你这么紧张干什么?&rdo;陈纪衡依旧慢悠悠地,&ldo;我就是想闻闻你的味道。&rdo;
&ldo;闻你妈个头!&rdo;一提起这件事孙建军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早就发过毒誓,一定要喷香水,天天喷夜夜喷,熏死你个丫的!
孙建军胳膊暗中使劲,想要拽回来,没想到陈纪衡放松了力道,大步跨过桌子,顺势扑到他身上。一百好几十斤带着气势压过来,孙建军哪扛得住,一下子躺到榻榻米上。
&ldo;我糙!&rdo;孙建军头皮发麻。
&ldo;我不喜欢日式。&rdo;陈纪衡还慢条斯理地解释,&ldo;但这样更方便。&rdo;说着深吸一口气,皱皱眉头,&ldo;真喷香水了?&rdo;
&ldo;你他妈快点给我起来。&rdo;孙建军翻身把陈纪衡掀下去,呼哧呼哧直喘气。
陈纪衡一笑,不再勉强,整整弄乱了的衣服:&ldo;算了,我刚回来,没几个人认识。你不一样,喊出声把大家引来,万一弄上个都市小报什么的,名誉扫地有辱斯文。&rdo;
这摆明就是威胁,孙建军心里一横,瞪眼睛道:&ldo;有本事你就叫,谁怕谁?!找人来拍照啊,来呀来呀!&rdo;
&ldo;呵呵。&rdo;陈纪衡看着孙建军笑,笑得对方直发毛。幸好这时外面有人轻轻敲门:&ldo;陈先生,可以上菜么?&rdo;
陈纪衡道:&ldo;可以。&rdo;走回去坐好。
两个服务员进来摆菜,无非是一些刺身寿司味增汤石板烧之类。日本的东西华而不实,样子挺好看,吃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冷冷淡淡,很不符合东北这边的口味。而且量还少,一筷头下去便能看见碗底的花纹。
说实话孙建军不太喜欢吃这玩意,都不如他爹做的手擀面过瘾。但他常吃,原因无他,这玩意贵、档次高、听着有身份、时髦。
孙建军追求一些时髦又彰显身份的东西,绝对紧跟潮流,哪怕吃完料理再回家泡方便面。
陈纪衡拿起筷子:&ldo;你开车咱们别喝酒,饿了吧,吃点东西。&rdo;
孙建军狐疑地瞅瞅菜,再瞅瞅陈纪衡:&ldo;你请?&rdo;
&ldo;我请。&rdo;
那就不客气了!孙建军心说,害我损失一个大单子,请我吃顿饭也是应该的。连吞几个寿司,却见陈纪衡不吃东西,只看他,直着脖子艰难地把东西咽下去,道:&ldo;你盯着我干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