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出现的案子的被害者叫做于丽佳。”何胜道出自己心中疑虑:“根据我的了解,于丽佳是赵岭|情|妇的这件事属实,我想这三起案子重叠到一起的话,是值得我们加大关注力度的。”
“岂止是加大关注力度——”骆远丰有些激动道:“这里头肯定有问题,魏如楠本身的问题最大,她重男轻女!”
他的声音引来了周围其他顾客的侧目,由于这家店没有包厢,都是散台,所以说起要紧事并不太方便。但老骆只钟情这家的铜火锅,刘队长的讨好必须要正中下怀才行。
而且比起骆远丰能够吃得开心,何胜才是收获最大的那个人。
她一改对骆远丰的初印象,反而认定这个老警察的确是知道很多重要线索的。
所以,她谦逊地恳请骆远丰:“能协助我进行调查吗?有您帮助的话,案子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骆远丰紧紧地蹙着眉,他回应着何胜真诚的视线,只一颔首,算是点头。
2。
夜晚7:30。
郊外红瓦房里隐隐亮着微弱的光。
3个手机电筒簇成一团,足够照亮周身的黑暗。
轮到周画来告白她惨痛的遭遇了。
其实她本不想说出来的,就算她已经决定要抛弃她现有的一切,可她还是担心会输给赵岭。他那样阴险、狡诈,她露出马脚的话,又谈何“赢”?
可直到付晓洋指着鼻梁和嘴唇上的伤势,告诉周画“这是赵岭造成的,他威胁我不能再指控宋启航,这是小小的警示,如果我再不听话,他会毁了我的人生”。
周画并不是轻信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而是此时此刻坐在这里的3个女人,都是有着同样经历的受害者,没人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更没人愿意自行揭开惨痛的伤疤给外人看腐烂的血肉。
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能够取得彼此的信任,樊絮和付晓洋这两个比周画还要年轻的姑娘才如此义无反顾的。
她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迫害使她们决定反击,而周画,则是这一环节里不可或缺的钥匙。
是啊,周画必然很重要。
她是赵岭的妻子,是赵嘉景的继母,是唯一拥有能够接近邪恶深处的人。
“我曾经有个女儿。”这一刻,周画终于缓缓地开口道:“今年年初1月,她被杀害了。”
樊絮一怔,低声问道:“是铁轨的那个2岁女孩案吗?”
周画点点头,忽然问面前的两个人:“你们觉得,我女儿会是被谁杀死的呢?”
樊絮和付晓洋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我们怎么会知道这种事”的表情。
周画深深吸进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她打算将内心化了脓的溃烂一吐为快。
于是,她打开了自己手机里的录音功能键,放在了冰凉的圆桌上。
“宋启航出现在我家的那天,我还没有怀|孕,也没有经历如今的这些怪事,当时的我只是个普通得随处可见的家庭主妇,照顾老公,照顾他妈,照顾他儿子,像水蛭一样紧紧地吸附在他身上过活。”
但是,当恶魔撕裂她的生活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我还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让人会心情滴落的那种大雨。巧的是,我老公一大早就去加班了,我婆婆也被她外甥女接去医院复查,所有的巧合汇聚成了必然,仿佛是为了那场噩梦而铺垫出的开端,我只把他们当做是赵嘉景的朋友,毕竟比我小6岁,在我看来都是孩子,谁会对他们设防呢?”
樊絮攥紧了双手,问道:“他……们?”
“对,他们一共4个人,先是在赵嘉景的饮料里下|了|药。”说到这,周画摇摇头,“不,不仅仅是赵嘉景的饮料,几乎所有的饮料都|下|药了,是为了概率。我隐约记得他们几个的名字是张铭、大黄,还有一个姓宁还是姓林的……”
“林耀。”樊絮说,“他们3个人再加上赵嘉景,是宋启航最亲近的小团体,也经常协助宋启航做‘坏事’。”
付晓洋却在这时说:“我没见过你们说的那3个人,因为到了大学里,宋启航在做‘坏事’的时候只会把赵嘉景带在身边,有几个女生和我私下里说过。都是统一录视频、进行威胁,宋启航离开后,赵嘉景会负责把女生送离酒店,他是负责处理烂摊子的。”
“赵嘉景是被他胁迫的。”周画说,“如果他不听从宋启航的吩咐,他的处境只会更糟。”
“更糟……是什么意思?”樊絮有些不明白,“宋启航很信任赵嘉景的,在我看来,他没有赵嘉景是会活不下去的那种状态。”
“什么算信任呢?”周画苦笑道:“你难道不觉得,宋启航只是因为有太多的把柄在赵嘉景的身上,所以他一直不停地打压、摧残赵嘉景,目的是为了对他进行独|裁|一般的控制,这样一来,赵嘉景就是他的奴隶,从精神上惧怕他,也就实现了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操纵一个得力帮手的初衷。”
宋启航是没有感情的,他只需要他人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