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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徐书明话说得过分，但方珩很快便冷静下来，丝毫没有被唬住。

“你的意思是叶池这辈子都练不好击剑是吗？”

徐书明没有明说，反问道：“你就没察觉到我之前很不喜欢你吗？”

方珩满不在乎：“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书明笑了两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悠闲地泡起了茶。

比起他五大三粗的外表，手底下泡茶的动作精致了许多。

慢慢悠悠将茶倒到茶盏里，这才重新提起刚才的话题：“你知道吗？其实我最开始学习击剑的时候，梦想就是拜在叶世学门下。当然，后来也算是如了愿，非常顺利地喊了他两天的师父。”

方珩坐到徐书明对面，端起在他看来和洗茶杯的水没什么两样的茶一饮而尽。

滚烫的水从喉咙顺滑而下，让人觉得难以下咽。

方珩忍着灼烧的刺痛感将杯子放回原位，看着徐书明的眼神无比犀利。

徐书明也不在意，一改平日里当教练时的严肃，极其耐心地为方珩重新添了一杯。

顺便嘱托道：“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茶也要放温了喝。”

方珩听不惯徐书明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再次将面前的茶水喝空：“你扯来扯去的，究竟想说什么？”

徐书明放下茶杯，看着方珩满脸的戾气眉心跳了跳。

斟酌了几秒，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在方珩面前。

“照片上的小男孩就是叶池。”

方珩坐起身，拿起照片一张张翻过。

小时候的叶池留着长长的头发，穿着打扮上像极了女孩子。

脸上虽然洋溢着笑容，但方珩能明显看出来，那只是习惯性摆出来的讨好的微笑而已。

越往后翻，出现在方珩视野的小叶池年龄越小，甚至还有几张嘴里咬着奶嘴，却站在剑道上拿木棍比划的照片。

方珩的视线停留在最后一张照片上。

照片右下角写着“叶池一周岁生日宴”，而图片上的小孩儿跪爬在地上，右手按着一把量身定做的木制击剑。

周围的人脸上全是欣慰的笑，对小孩子没有拿到喜欢的玩具落的泪全然不在意。

徐书明的目光也落在方珩手里的照片上，话语里满是讥讽：“那对年轻的夫妻就是叶世学和他的妻子舍付兰，那时候，两人都还是没有被遗忘的名人。”

叶世学和舍付兰在击剑的历程上奉献了自己的青春，也在国家击剑的荣誉碑上成功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但一个运动员的精力是有限的。

能让他们展示辉煌的年纪也是极为短暂的。

哪怕曾经登上了珠穆朗玛峰的山头，最后也要接受平凡，平庸且悄无声息地死去。

“叶世学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离开赛场的真相，于是便为了击剑结了婚，为了击剑生下了叶池。”

想到小时候的叶池，徐书明可惜道：“从叶池学会走路开始，叶世学就带他来到了俱乐部，玩具是定制的击剑，走的路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