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温禾也就只能耐着性子看着张大仙和玄鸣大师下山去了,但不得不说,好的不灵坏的灵,果然,再一个小时过去后,和之前沈修他们一样,张大仙和玄鸣大师依旧没回来,下去了之后便一点儿的消息都没有了。
“沈前辈……这……”
“放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我能感觉到部分阵法残留的痕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之前那两位老前辈布下,一个比较古老的阵法,不能进,所以,他们四人出去了,已是回到山脚之下了,不过是因为阵法的缘故,一时半载找不到进山来的入口,所以停留在外面了……”
“是之前那两位老前辈布下的阵法,但既然不能出,那么我们之前为什么又可能进来……等等,难不成说,你说知道?沈晏,你一早就知道,所以之前能进来是因为你?”
猛地一下,意识到什么的温禾便是猛然转过了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沈晏,墨色的双眸里充满了震惊,“但你为什么这么做,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明,等等……难不成说,是你不想让其他人跟进山来?你也知道这里信号不好,而你也知道按沈修的性子会下山整修设备,就这样将他们全支了下山?”
而这一次,对于温禾带有那么几分质问的话语,沈晏却是没有任何反驳,显然是默认了。
也是,作为玄学界的玄学天才沈晏,他又怎么可能辨别不出那两位老前辈布下的阵法来,甚至恐怕在刚刚进来的那会儿,还无声无息地加强了阵法,才让外面的人更难再摸进来了,而就是在说,从头到尾,沈晏似乎并没有打算与其他玄学大师一并进山来,而是只打算就他一个人直接进山来。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只见着就在那么下一刻,温禾便听到沈晏这么对她说着,“好了,现在到你了,既然将话听明白了,温禾,你也该下山去了,这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沈晏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安静,甚至比以前见到过的他都要安静,也都要陌生,仿佛,在此时此刻,他才那一个真正的玄学大家,沈晏沈大师,而不是平时的那个沈晏。
可这样的沈晏,却是让温禾感觉不舒服,很不舒服,在这么顷刻间,她仿佛又见到在那个大山封印阵历史幻象上见到的那个沈晏,面对魔怔转态渭阎王质问“为什么要作为玄学界领头、带着玄学界弟子上来阻拦他”之时,他却是不咸不淡地回应“这不过是个误会而已,他不过是顺路过来的,玄学界弟子与他并无相关……”。
那话说得,就像是沈晏,从来都并不担心玄学界究竟会变成怎么样,也不管玄学界的生死似的,但真的是这样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特意还费了心思将沈修、张大仙他们支出去,还有包括她,全都支出去,只让自己独自上山?!像是这样,就是将玄学界无视,不管生死的态度?这分明就是完全相反啊,自顾自话地承担他自己认为该承担的一切。
这会儿,温禾竟感觉无比的气愤,比沈晏在醒来当日,莫名其妙吻了她还要气愤,以至于她整张脸都是绷得紧紧的,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使得一直在静静等她开口说话的沈晏,禁不住转过头,微皱着眉头催促道,“好了,不要再耽搁时间了,你现在应该快下山去……”
而这一次,还没有等沈晏将话说完,却是让温禾给硬邦邦地打断了,脸色变都没有变过,“不去,我认为,我有跟着你沈前辈行动的资格,玄鸣大师也说了,当下的玄学界弟子中,只有我能好好地配合你!而且,我也认为我在玄学一道上的修炼并不差。”
“既然是如此,那你更应离开这里,这里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没有察觉到没?南边的大山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产生白雾?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幻象而已……”
说着,沈晏便是长叹了一口气,咬破了右手食指,在左手的手心画了些什么,然后猛地往地上一拍,清喝了一声,“去!”
只见着在下一刻,周围的环境竟是发生了极为剧烈的变化,原来看着郁郁葱葱极为正常南边大山,竟是猛然变色起来,全都成了一片枯黑光秃可怕的山脉,仿佛山上所有的植物全都枯死了,只剩下一根根光秃又漆黑的主干。
可这还不是最为可怕的,最为可怕的是这样的一片大山,越往山上深入望上去,却是什么都望不到,只有一片片黑漆色的,完全看不到尽头,感觉整座南边的大山都弥漫一股极为阴沉、极为压抑的死气。
像是这种场景,温禾之前曾见到过,就在最后大山里头那个大阴物浮头的那一刻,所有的植物枯萎,死气卷席整个土地,只不过那个时候,是阴气卷席的初期,而现在这边南边大山,明显已经被阴气吞噬殆尽了,周围像死一般寂静,并没有听见任何鸟叫的声音,整座大山真的像是死了一般。
“看到了吧,这样地方,可并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沈晏这样说着,正要劝温禾知难而退,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在对上温禾视线那一瞬间,却是猛然愣住了。
只见着眼前的温禾,在最初震惊过去后,竟不知道从时候起开始,已恢复平静下来了,竟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这样的温禾,竟让此时此刻的沈晏,什么话都难以说出来,仿佛什么话都显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