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心里本就七上八下的听萍儿如此说,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她看着萍儿道:“原是我嘴笨,触怒了娘娘,娘娘面前,姑娘可要帮我说说好话。”她想也没想就把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子取下来给了萍儿,给出去后才觉得肉疼,毕竟这东西成色很好,侯府库房之中恐怕再也找不出这样的了,这还是她从前生下大公子建业时,婆婆私底下给的呢。
“咱们娘娘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您就放心吧。”萍儿拿着镯子后,娇声笑道。
白氏苦涩的点了点头,片刻后竟然鬼使神差般问道:“萍儿姑娘,娘娘和梁家二小姐感情如何?”
“啊……”萍儿似乎很诧异,惊呼一声后压低声音道:“夫人问奴婢倒是问对了人,奴婢从小就跟在娘娘身边,是从前梁府之人,二小姐和咱们娘娘,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庶出的小姐,处境如何,夫人府上也有庶出的小姐,也该清楚一二吧。”
白氏闻言浑身一颤,霎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定南侯府的确有三个庶出的女儿,皆不是她所生,她虽没有刻意为难她们,但总像防贼似的防着,稍不合她心意便要叫到跟前训斥一番,出嫁准备的嫁妆也不上台面,若不是为了侯府的脸面,她一个银锭子也舍不得给。
想到此,白氏心中愈发堵的慌,急匆匆出了宫,坐上侯府的轿子,火急缭绕的赶回去了。
“夫人回来了。”贴身丫鬟扶着她刚进了府门口,守在二门的管家就迎了上来。
“侯爷呢?”阴沉着一张脸问道。
“在正院小厅用晚膳。”管家连忙回道。
白氏急匆匆赶了过去,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将定南侯刘成叫到了后堂之中。
“夫人,何事如此着急?”定南侯刘成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向来没有脾气,在家中嫡妻面前更是如此。
不过今日白氏当着众人的面黑着脸叫他来后堂,倒真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儿女们和他那几个侧室都看着呢。
不过即便心有不满,他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的。
“侯爷,你马上去惠周侯府,告诉梁义博,我们建业福薄,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这婚事就此作罢,咱们也给他家二小姐留些脸面,让他们先提出退婚。”白氏看着刘成,急不可耐的将自个的打算说了出来,恨不得立刻就退婚,和梁家撇清干系,什么荣华富贵她都不要了,有银子也得有命花啊。
“不成,义博亲自来找我说的婚事,又下了聘,不能悔婚。”让白氏诧异的是,成亲三十年了,从不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的刘成竟然黑着一张脸拒绝了。错愕的同事,她一肚子的火气也上来了,对着刘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最后倒自个掩面痛苦起来了。弄得定南侯刘成看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夫人,今儿个是为夫的不是,夫人你别生气了,仔细气坏了身子。”刘成当真吓到了,他家夫人虽然厉害了些,但在他面前从未发过火啊,即便当初他纳妾,她也只是赌气一日没有搭理他,事后还是和颜悦色的。
“侯爷,不是妾身拂了侯爷的面子,让侯爷在兄弟面前抬不起头,妾身也是无可奈何啊。”白氏见刘成一脸关心的看着她,再打大的委屈也见见消了下去,柔声将今日自个在宫内遭遇到的一切告诉了他。
“什……什么,梁贵妃她……她到底是何意?”刘成脸色十分难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侯爷还看不明白吗?梁贵妃的意思是要让咱们悔婚啊,她摆明了不想让梁芜菁嫁出去,若咱们出了这个头,恐怕定南侯府离灭亡也不远了,妾身知道侯爷和惠周侯关系匪浅,但生死存亡关头,侯爷您可千万别犹豫啊。”白氏看着自家侯爷,颤声说道。
“不……梁贵妃再怎么说也是梁家的女儿,她不该这般狠心啊。”刘成却有些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