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良伸手拽他。
“走,咱哥俩找个地方坐坐。”
“寻我何事?”
“跟我走就是了!”
两人乘上马车直奔一品居,找了个雅间坐下点上一桌席面,把手底下人都散出去候着,江怀良这才拎着酒壶给对方满上。
“来秦大人,老江我敬你一个,多谢你费心给我闺女张罗嫁妆。昨天我听孩她娘回去说了,就想着高低得请你吃一顿,说点感谢的话。”
秦振宁了然的端起手边酒盅也没说话,只是默契的跟对方碰了一个,然后抬手仰面一饮而尽。
酒入腹中,穿过干涩的喉咙,才能滋润着把一些平日不好说的话说出口。
“不必对我说谢字,如果要说谢,那也是该我谢你才对。江怀良,这辈子我都欠你一份人情。”
“嗐,这怎么话说的?”
老江摆了摆熊掌,把杯子放回桌面上,又拎起酒壶来给彼此满上。
“这世上很多的事情就讲究个缘份,有的有份无缘,有的有缘无份,那正好这便宜叫我给赶上了,不就得赶紧伸双手接着?来,再走一个!”
“说的对!”
两个酒杯又碰在了一处,一杯接一杯的喝。后来大概是觉得不过瘾,招呼着小二搬来小酒坛子,两人一人拎一坛。
酒越喝越多,话越叙越密。
“你呀,只能说你命没有我命好。”
对于江怀良这话,秦振宁深以为然。
“可不是么?我自己也觉得这辈子真是歹命的很。可是想想又气不过,这世道欺我至此,安能真就这么被窝囊死?”
老秦明显也是喝高了,抱着个小酒坛子靠坐在桌边嘴里絮絮叨叨。把老江给听笑了。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使劲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那你能咋滴呀?命啊,这玩意儿又不由人。该活的时候咱就好好活,死了就一了百了呗!”
“对,我现在也这么想。得好好活着,我,我得看着孩子好好的过,过的比我和她娘当年幸福才行,要不然我不甘心呐……”
老秦酒一喝多,好像又回到了小秦的状态。说着说着能把自己给气红了眼睛,老江就蹲在一边劝他。
“别难受了,要不然让孩子认你当爹成不?”
……?
……!!!
老秦不难受了,他只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这么多年江怀良防自己跟防贼似的,生怕抢了他的闺女。现在能这么大方?
“瞧你这眼神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