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我已经过了一岁,不再是让人抱得年纪,不如你将球送给我,我多联系,总是能学成!”楚应寒忍俊不禁,又学他的口气道:“这么说来,又件东西也该送于你了。”
致远睁着大眼睛道:“是什么?”
楚应寒微微一笑,变魔法一般抽出一把木剑,木材用的极佳,虽是木剑却也光亮无比,抽出后就随手挥了几招。看得致远连连拍手。接着又往前一递道:“既然你已成男子,也该习武防身,往后保护你娘亲。”
此次致远倒是没去看拓跋孤,眼中已经充满惊喜,几乎是欢呼着接了剑。小九看那剑磨得光亮,不禁喊道:“小心些!”致远无意识应了一声,笨拙的舞起剑来,还调皮对着楚应寒一刺,楚应寒装做受伤,与他闹作一团,趁他嬉笑着滚到自己怀中,轻轻一亲。
看得小九直嫉妒,春华端了洗好的葡萄过来,又用手戳一戳小九,她这才明白过来,端了盘子道:“行了,玩了这么一会,定是渴了,来吃些果子!”
那葡萄也是东骊进贡而来,一颗颗光滑饱满,水珠落在黑紫色充满光泽的皮面上,引得人直馋。致远停下舞剑,又下意识的去拉拓跋孤。拓跋孤见状,微微抱了抱他的肩道:“去吧,她就是你年纪,你可是忘了,家中还有她的画像!”
这下可好,致远连葡萄都不在吃了,直往拓跋孤身后躲,似乎是在生气,任谁说都不理。小九本是觉得心酸,一想也觉得倘然,不在关注致远,而是说道:“这么久没有闻到鱼香,底下的人该有所怀疑,不如你们歇着,我去烤鱼?”
楚应寒有些心疼她,却也知她的方式正确,便道:“也好,这会也觉得有些饿了。致远,除了葡萄,还有许多点心,不如用些?”
致远却眼睁睁只看小九,一直等到不见她的身影,才走到桌前拿食物,春华又给他倒了牛乳,有些担忧道:“奴婢去帮主子!”剩两人对峙,竟然有些尴尬,却也默契不当着致远面讨论他的事,静了半响,更是觉出诡异。
拓跋孤只好问道:“听闻南商换了新王,还是平日默默无闻的忌安?”
“唔,那商王实在可恶,此次维康洪灾失了不少精兵,百姓也颇受苦难。此事是他做的不仁不义,忌安上位也是定然。”有了话题,两人探讨起来,致远像是时常跟着拓跋孤讨论,此刻更显安静,自顾吃着东西,也不多话。
拓跋孤听闻,又扯了笑容:“如今四国之中,三国都为新王,政策换新,只有蛮王苦撑!”
楚应寒听他话中有话,也直接问道:“新政有何不好?至少如今百姓生活安康,四国经济互通,日渐升温。没有一人叫苦!”
拓跋孤淡淡一叹:“是,如今就是西蛮百姓也因皮具出售,多了许多活路,北赤的绣功也入西蛮,接上许多女子也买了北赤女子的衣裳,这样看着,眼前倒是一片盛世!”
“哦?那你为何不满?”
拓跋孤又道:“不过是情怀,情义,蛮王一人维持西蛮多年,如今这一变故,他也终日惶恐。”听他说完,楚应寒扬了笑意道:“不瞒你说,朕确有此打算!”
似乎早有预料,拓跋孤淡然问道:“蛮王子嗣少,皇子不是年少,就是远在边区。目前并没有好的人选。”
“你如此聪明,此刻却是糊涂!”楚应寒自然知道他的想法,故意打岔道。拓跋孤还要说话,小九却来叫人道:“菜品好了,闲来吃饭吧。”又看致远一眼道:“致远快来,香茅烤的鱼,还有包饭!”
致远没有刚才那般反抗,应了一声,却去牵拓跋孤的手。楚应寒见状霸道一抱道:“让我看看,能不能将你抱到饭厅?”致远听他挑衅,果然上当,挺起小胸脯道:“定然是到不了!”
这么一来,名正言顺将他抱去吃饭,小九做的饭菜原就好吃,此时又是格外用心,致远尝了一口,就大声欢呼:“比义父烤的鱼还要香!”小九满心感动,不断给他夹菜道:“好吃就多吃一些!”
致远愣了愣,放下手中的包饭道:“多谢娘亲!”一句话说得刻意,就是平日教养,小九却听得欢喜,眼角也泛了红。拓跋孤即时道:“致远一向懂事,人人都夸他聪慧,不过住的环境比较孤立,没有别的孩童,也不见人有娘亲,所以还得慢慢来!”
小九点一点头,又将山楂糕递了过去道:“看你早上就吃了不少,一会用些这个,睡时会好过些。”致远尝了一口,吐一吐舌头道:“好甜!”又吃了一口问道:“娘亲,你此番是来接我的吗?”
小九一愣,望了一眼楚应寒,捏紧了双手,垂眸摇头。致远却未多在意,像是一般家常问话道:“那是没有找到父亲?”小九无法再答,他虽然说着不在意,满眼也是天真,自己却是痛彻心扉。
楚应寒本就坐在致远身旁,见此情景,揉一揉他的头道:“致远的父亲是何模样?”致远扬一扬小头道:“自然要比义父厉害!义父说过娘亲要找到父亲才能保护致远!”
楚应寒微微一愣,竟有些冲动,却又压到心底说:“如此你也该多加练习剑术,到时候一起保护娘亲!”致远眼睛一亮,立刻道好。在他心中,娘亲,父亲这个词只是同爷爷,二叔,乌朵沙姑姑一般,不过是个人称而已,并没有太大感受。倒是血缘神奇,用过饭就缠着楚应寒同他说话,直到睡着。
将他交给乳娘,又来到大堂,小九一脸无神的模样看得他心疼,轻叹一口气,坐到她的身旁。许是看小九情绪不佳。两人一直坐着用茶,也未问她。
这会楚应寒来了,拓跋孤便冷笑问道:“听这个意思是还不打算接回致远?”小九无奈抬头,楚应寒却抱一抱拳道:“说来惭愧却不得不请你多帮一次,等到年关,朕才能将孩儿接回!”
拓跋孤淡淡一笑:“致远永远在我身旁,我也不觉又扰,不过小九已经等了许久,母子分离总是不好。致远如今还小,不懂羡慕嫉妒,身旁人人惯他,他也不缺宠爱,可他本就聪慧,若是时间长了,自然更不好哄!”
楚应寒无奈道:“你说得是,不过东骊如今蠢蠢欲动,我只担心他。。。。”拓跋孤冷冷一笑站了身子道:“哼,你如今也算坐上了万众仰慕之位,可依旧不能保护身边人,权利对你而言如此重要,你为何又对他们有执念?”
话许是说得重了,楚应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又叹了一声道:“我帮小九乃是自愿,如今你也掺和进来,若我不讲条件,倒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