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上午都在不断地指令训练中沉沦,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已经没有胃口吃饭了。勉强啃了两口馒头,都难受得想吐。
午休时间我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发呆,再一次感觉到这地方真的不太对劲。讲道理,之前爷爷他老人家那一连串的玄门体术训练法,也没有把我折腾到吃不下饭的地步。
区区一上午的向前看向后转向左转立定之类的,正常人类怎么可能没胃口到这种严重的地步?而且出现不良反应就只有我一个人!
你在逗我吗?
不过睡了一觉,起来就没事儿了。
后来我想了想,或许是因为白夙早前的那句话误导了我,也许我真的就是体质比较差,不太适应军训生活吧。
……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下午倒是挺轻松的,在基地的一角有个大礼堂,下午主要就是在那个礼堂里听所谓的理论。晚上的时候,居然被拉着上山去了,说是要占领山头唱山歌。
我也是醉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山顶吊嗓子。就算是附近人烟稀少,人迹罕至,吵到大型的猫猫狗狗,惊到巨型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好吧!
好在大晚上的没人有那个心情大呼小叫的,引来老虎狮子也就算了,要是引来一些不该引过来的东西,我看今晚就是鬼哭狼嚎比嗓门的大赛了。
说是要到山顶去,其实也就是在山顶下面一点的地方。
这里有个天然的平台,感觉有些突兀。站在这上面往下看,完全看不到基地的模样。放眼望去,就只能看到连片的树林,绿油油地泛着黑。
这跟光线没有关系,因为这个时候的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西边的天火红火红的,很是耀眼。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在傍晚的时候爬上山顶看日落,至少我认为这时候的太阳更加的美丽。比起日出的朝气蓬勃,日落更添一份宁静安详。
好吧,其实我只是在捡枯树枝时有感而发罢了,并不是在悠闲地看风景。
在这不自然的平台上只有一片青草地,周围都是围绕着高大的树木,所以我们不得不深入到林子里去寻找。虽然已经入秋,但是枯树枝真的挺不好找的。
或许有人以为只要有树的地方,就会有很多树枝,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纵然是有断枝,也大多是不能用的。
沿着林子里不知道是谁开辟出来的一条小道往里走,等我反应过来走太远的时候,我已经看不到夕阳的余光了。
感觉自己像是被路上小饼干引诱的小孩儿一样,只不过人家是跟着小饼干走,而我是跟着枯树枝前进的,就这么被骗走了。
环顾了下四周,光线很昏暗。肉眼的辨识度很低,我心里有些忐忑。一股说不上的恐惧很缓慢地爬上了心头,就像是一条巨蟒,缓缓地缠在猎物身上,再渐渐地收紧令其窒息而亡。
我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反应过来脚下的小路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之后,十分欣喜地低头一看,绝望的心情在那一瞬间取代了恐惧,然而再下一瞬,我的内心只剩下了无限的恐惧。
来时的路根本就不存在!
隐约可以看到的是半米长的草的剪影,根本就不像是有人走过的地方。但是我来的时候,没有这些东西。我不信邪地想要伸手去摸摸身前的那些草,说不定这是幻觉呢。
我有些犹豫地伸出手去,那种希望能摸到什么,又完全不希望摸到东西的矛盾心理一直在左右我那只伸出去的手。
假如我能摸到啥……不管那东西是不是草……或者我干脆就什么都摸不到……这对矛盾命题,怎么想怎么细思极恐啊!
手已经伸出去了,水平位置的地方没有摸到任何东西。我感觉到自己松了一口,说不上为什么。但是接下来,我要把手往下移动了,毕竟那草看着最多也就半米高而已。
“别动!”
正当我的手就快要到达那草的高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紧贴在我的耳边,我甚至能感受到伴随着那句话一起呼出的热气。
出于自保的本能,我条件反射给了身后那人一个狠狠的后肘,却不曾想被那人轻易地接下了。顺势转身,另一手握拳挥出,同时抬脚打算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