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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陶树在回忆目前的所有状况，田鹏拿着纸笔飞快地记录，玲玲倚靠在沙发里，时不时补充一些关于灯红的细节。

&ldo;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rdo;田鹏用笔尖点着纸面，&ldo;百灵被孙红控制，目前住在江河湾小区，从手机地图上看距离这里1公里，非常近，她提示你注意孙红办公室墙面的挂画有鬼，并且在10天之后可能会有什么变动，是这样吧？我没漏掉什么吧？&rdo;

&ldo;十天后……有什么事儿呢？&rdo;玲玲脸都要皱在一起，拿着一支烟来回在鼻子下拖拽摩挲，&ldo;十天之后……&rdo;她拿出手机看日历，&ldo;不是11月26，就是27。&rdo;

&ldo;农历是什么日子？&rdo;陶树问。

&ldo;农历什么日子都不是，前后一周都没什么特别的，有个节气，小雪。&rdo;玲玲把手机和皱巴巴的烟扔在茶几上，双手用力地揉搓自己的脸。

&ldo;我还有个事儿没说。&rdo;陶树咬着下嘴唇，眼睛来回在田鹏和玲玲脸上打转。

&ldo;什么事一股脑说了吧，已经这么乱了，&rdo;田鹏也开始搓脸，&ldo;再加点儿什么也就这样了，虱子多了不嫌咬。&rdo;

&ldo;新区的派出所向我抛了橄榄枝，&rdo;陶树说，&ldo;他们的意思是想和我合作，查灯红。&rdo;

&ldo;什么？&rdo;玲玲一下子从沙发靠背上弹起来，被揉花的眼妆像两坨黑黢黢的淤青，&ldo;你什么时候……前天和剑兰她们去派出所的时候？&rdo;

陶树点点头，&ldo;是所长直接出面找的费时宇，我当时不太清醒。&rdo;

&ldo;靠得住吗？&rdo;田鹏不放心，&ldo;别把我们自己搭进去了。&rdo;

&ldo;费时宇查过了，目前所长是比较干净的，能靠得住。&rdo;陶树给了他一个比较坚定的眼神。

&ldo;这个费时宇，&rdo;玲玲皱着眉头，&ldo;不错啊……&rdo;

&ldo;是不错，效率很高。&rdo;田鹏点头。

&ldo;而且还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的事儿。&rdo;玲玲的眼珠在晕染严重的眼眶里闪闪发光，活像个妖婆。

&ldo;也不能这么说，&rdo;田鹏表示不同意，&ldo;归根结底，是为了泡你啊。&rdo;

&ldo;你们……&rdo;陶树捂眼，&ldo;先说正事儿好吗？&rdo;

&ldo;行行行，&rdo;田鹏摆摆手，&ldo;什么时候联系警察？&rdo;

陶树起身，从房间的纸袋里拿出了白天费时宇给自己的资料，递给田鹏，&ldo;我本来还想再把情况摸清楚一些，但是今天百灵说了&lso;十天&rso;，我打算明天上午就联系所长，估计需要时间谈一下。&rdo;

田鹏点点头，开始翻看手上的资料。

&ldo;玲玲姐，&rdo;陶树叫了一声，&ldo;你到时候跟我们一起离开吗？&rdo;

玲玲一直都没有给过陶树准话，如果他们最终的结果是要查处灯红，玲玲的选择可能就会直接决定她接下来的命运。

&ldo;你不是都默认我会跟你们走了吗？&rdo;玲玲调侃一笑，将桌上的烟重新拿起来点燃了，&ldo;我上了你们的&lso;贼船&rso;了，那就先一路往下开吧。&rdo;

陶树点了点头，看着玲玲故作镇定地吐着烟圈圈，另一只手抱着手臂，搓捏着手肘的皮肤，典型地焦虑状态。

&ldo;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将就过下去就算了，&rdo;玲玲摇摇头，垂眼看着自己手里燃烧的烟，&ldo;都怪你们啊，忍不下去了，我……可能也想活出个人样吧，谁也不是天生就坏的……&rdo;

&ldo;对喽！&rdo;田鹏从文件上分心看了玲玲一眼，&ldo;这么想就对啦，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嘛，咱们先开过这片恶海，以后就是艳阳高照风平浪静啦！&rdo;

一切现实都处于混沌，但他们还是在相信，充满愚勇。

陶树在睡觉之前给费时宇回了信息，这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四点。

陶树疲惫极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快要粘在一起，没有心思再去想回什么怎么回才比较合适，只强撑着告诉了他目前的情况，并且说自己打算到了白天就联系警察，来不及检查有没有错别字，逻辑通不通顺，点了发送就握着手机摊在床上睡着了。

身体很累，梦却不断，醒来的时候陶树依然感觉精神很疲惫，他拿起手机看时间，早上9点半了，屏幕上是费时宇回复的信息提示。

‐‐你是梦游着给我发的信息？

‐‐什么时候见警察？我和你一起去。

‐‐醒了回电话。

陶树狐疑地往上翻，他也记不清自己昨晚到底发了些什么，然后就看见了自己发过去的一大段胡言乱语。

‐‐百灵很危险，说了些线索，我我们分不清闹不明白，但是很危险，我也不太明白，要联系明天要联系警察，他们太吵了你就不理他们，吵架是不对的，好困，晚安

陶树看着自己翻来覆去的&ldo;危险&rdo;和&ldo;不明白&rdo;，估计着费时宇也看不明白，有些好笑，自己居然还能记得安慰费时宇两句，虽然这安慰看起来实在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他拨通了费时宇的电话，这事儿发信息说不太清楚。

&ldo;喂？&rdo;费时宇很快接了起来，声音依然是沉稳又散漫，&ldo;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