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蹙起纤细的眉头,坐起身来在床上发了会呆。
哪怕喝下了抑制药剂,解放药剂带给人的副作用也不是睡一觉能轻易抵消的,她现在依然感到浑身虚弱和疼痛。
“你醒了。”诺伦合上书本。
“嗯,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十个小时。中间带你去做手术的时候你还醒了一次,但很快又睡着了。”
“是吗……我不记得了。”
尤娜微微掀开被口,看到自己的那双假肢已经恢复如新。
不,这就是一具新的假肢。
“罗真大师……他是怎么说的?”
“没什么,就是被他骂了一下午而已。”
诺伦笑了笑站起身来,说了一句“等一下”就离开了卧室。
不一会儿,他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返回房间,来到床边道:“坐过来,我喂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配合旖旎的灯光和两人越来越近的距离,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尤娜感觉自己的耳朵尖开始发烫,连忙道:“我……我自己来就可以……”
诺伦不为所动,他只是将盛着汤药的汤匙伸到她嘴边,像个无情的喂药机器一样平静的发出指令:
“张嘴——”
“……”尤娜把头凑过去,乖乖张开了嘴巴。
好吧,在他如医生般硬邦邦的表情和语气下,那有些暧昧的气氛也随之消散了。
两人安静的你一勺我一口的喝完了汤药,诺伦站起身来道:“外面凉快,来院子里走走——记得多套几件衣服。”
“啊……好。”
尤娜穿上外套走出卧室,看到他正坐在院子的长椅上安静的抬头望天。
“你在看什么?”她跟着坐到旁边。
“你能看到什么?”诺伦反问。
尤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看到一轮月亮,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还有呢?”
“呃……还有星星、钟楼、高塔、大树,唔,树梢上还停着一只黑色的乌鸦。”
“那是渡鸦,一种很聪明的鸟类,相传它的智力大概与十岁人类孩童相当,还能模仿环境的声音和其他生物的叫声。”
诺伦说着,像是回忆起什么般露出一丝笑意,尤娜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段趣事。那年我刚好十岁,也是在晚上,也是在院子里,我看到天上飞过一只渡鸦。
“当时我的老师就在我身边,他告诉我渡鸦的特点和习性,于是我指着那只渡鸦说道:如果它真的有和我同样的智力,它恐怕能成为第一只拥有衔尾蛇徽章的鸟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