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若寒知道素歌正在气头上,而且没能照顾好女儿,他愧疚得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素歌,对不起……”
北若寒走了,在深秋的寒夜里。
红衣每天都哭闹着要叔叔,素歌也很不习惯。
甚至,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红衣,娘亲一会要去坐诊,你要一起吗?”临出门前,素歌征求小红衣的意见。
“不要,我去隔壁找顺子哥哥玩儿。”小红衣坐在桌子上,慢悠悠地吃着东西,头也不回的给了答案。
素歌知道红衣还在置气,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梅花树下,转出一袭墨绿色的身影,怔怔的看着那抹白色的背影出神。
“叔叔,叔叔……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红衣看到北若寒,软软的身子直接扑了过去。
北若寒接住了小家伙,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不悦道。
“你不是答应不再惹娘亲生气吗?”
“我没有惹娘亲生气……”红衣有些心虚,“叔叔,你肯定幻觉了。”
“红衣,你娘亲是叔叔最最重要的人,叔叔不希望她不开心。明天你陪她去出诊,叔叔后天再来陪你,好不好?”
可能是北若寒神色太过于严肃,红衣眼巴巴的看了他半天,最终才点了点头。
夜里,小红衣都困得睡着了,素歌还没有回来。放心不下的北若寒出门去找,在一户屠夫家找到了人。
“小娘子,看到你的身段儿,爷们晚上都睡不着觉。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五大三粗的屠户堵上了门,猥琐的眼神直往素歌的身上瞄。
素歌坐在凳子上,不慌不忙的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扫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中年女人,叹息了一声。
“你的妻子生命垂危,而你却当着她的面儿,觊觎我。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反正这老娘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她死了,我就吃点亏娶了你,等你的拖油瓶长大了,就嫁给我儿子……”
站在窗外的北若寒面沉如水,眸光暗黑的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手里提着的剑泛着寒光。
他北若寒的妻子,区区一个屠夫也敢肖想。透过窗户,他看到素歌沉静的不像话,她缓缓揭开了面纱,随后整个房间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啊……鬼……”
北若寒心头一紧就冲了进去,打晕了屠夫,长臂把素歌紧紧地搂在怀里,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开口时,声音都在颤。
“素歌……别怕……别怕……”
北若寒很清楚,素歌很在乎自己的容貌。此刻,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处理,无异于撕开自己的疤痕,赤。裸裸的展露于人前。鲜血横流,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痛?
听着强而有力地心跳,素歌突然有种错觉。这拥抱的温度,是她一直以来都奢望的。
推开北若寒,素歌没有遮上面纱,而是仰面看着北若寒,问道。
“这疤痕……你怕吗?”
“不怕。”北若寒只觉得有千万把刀子正在割他的心,痛得窒息。他的指腹抚过她脸上的疤痕,爱怜着哽咽着,“素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北若寒的心中,你都是最美的!你都是,无可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