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燕文目瞪口呆的看着邓壬,“邓,邓,邓壬……”
邓壬半垂眼睫,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然后,接着沈彦祈停顿的地方继续说道:“双重人格是多重人格的一种,也是多重人格之中最常见的一种。”
“在双重人格的情况下,通常是其中一种占优势,但两种人格都不进入另一方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从一种人格向另一种的转变,开始时通常很突然,与创伤*件密切相关,其后,一般仅在遇到巨大的或应激*件、或接受放松、催眠或发泄等治疗时,才发生转换。”
说到这里的时候,邓壬稍稍停顿,抬头看了沈彦祈一眼。
却见沈彦祈环抱着双臂,整个人非常优雅慵懒的斜靠在身后的警车上,满身整好以暇的姿态,对邓壬的说法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这时,乔夺捂着腰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腿上稍稍一用力,脊骨就像是要断成两截似的剧痛无比,乔夺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的说道:“邓壬,你这黑手下的也太狠了些吧,我后半辈子的性福差点儿就葬送在你的手里了!”
邓壬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角,语气平静,“被变||态杀人狂虐杀的感觉远比这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邓壬话音刚落,旁边,陈薇薇惊叫一声,双手捂唇,瞪大的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在隐隐雀跃,“did?分离性人格障碍?马凯竟然是个did患者?”
“……”吴燕文低头抚额,很是无奈,“陈薇薇同学,构成你反射弧的中枢神经是膀胱吗?”
陈薇薇刚想反驳,沈彦祈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她有中枢神经吗?”
“……没有。”陈薇薇私以为,识时务者为俊杰。
——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薄暮降临,夕阳西沉,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空气里微带了几分凉意。
邓壬仰头看了看天,然后随手将额前散落凌乱的刘海儿往而后一撩,道:“速战速决,我饿了!”
闻言,沈彦祈眼中突然浮现出点点笑意,温柔颧顴,“如你所愿!”
乔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摊开双手,“理由呢?马凯患有解离性人格障碍的理由是什么?”
沈彦祈,“死者手里的两张纸牌,红桃k和thefool,愚者!”
双腿交叠,微微曲起,单手环抱,置于胸前,沈彦祈侧着身子,以一种非常帅气的姿势斜倚在警车车门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张“愚者”的塔罗牌,在半空中晃了晃,而后,不动声色的扬了扬唇角,然而笑意还没有到达眼底,已经收敛。
“扑克牌里的k,是英文单词king的缩写,代表国王,而红桃k,是查尔斯一世弗兰克国王沙勒曼,是四张国王牌里唯一不留胡须的国王。”
“塔罗牌里的‘愚者’,thefool,代表流浪,是大阿卡那牌中的第一张,‘0’表示没有,就好像一无所知,这张牌没有特定的顺序定位,不在1–21的顺序之中,是一张非常特殊的牌,之所以为0,也可以说是一切的开端或者终结。”
刘东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么,红桃k的意思就不是kill了?”
沈彦祈沉默不语,面色清冷的异常凉薄,倏尔,唇角斜斜一扬,神色里有几分嘲讽和不屑。
据说,有思想的人容易性格孤僻,目空一切,这一点,在沈彦祈身上得以体现,具体表现为,他极其讨厌“解释”这件事情。
刘东还在等着沈彦祈的解释,可邓壬知道,刘东等不到,因为她深知沈彦祈的脾气。
邓壬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斜睨半边眼角,眸色凉薄的瞥了刘东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我觉得,红桃k应该是有两重含义的,其一是king,即不留胡子的年轻国王,其二是kill,杀死,整合起来连成一句话就是,一个不留胡子的年轻男人进行了‘kill’这个动作和过程,而且,这个年轻男人掌控欲和领导力极强。”
顿了顿,视线缓缓滑过众人,邓壬又继续补充道:“塔罗牌里,愚者牌的牌面图案是一个穿着华丽、头戴桂冠、面容英俊的年轻人,他走在悬崖边,手里拿着一朵白玫瑰,肩上扛着一柄手杖,手杖尽头上,悬挂着一个红色的包裹,他的脚下,有一只活泼的小白狗,他的前方,是汹涌澎湃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