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带着啻焱帝向附近一个熟悉的山洞跑去,习惯性第牵起了皇帝的手,啻焱帝眼神有些惊讶,跑在前面的谢安却毫无察觉。
谢安,字释秋,梁国贤帝之子,在离开梁国前傍有太子之名,现在却化作布衣,看打扮更像是江湖中人。
二人跑进山洞时已是浑身湿透,头发上挂着水滴。谢安找来先前在这里留宿时用过的柴火,准备升个火堆给二人烤衣服。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站在他跟前的,是他侍奉了一年有余的周朝大天子,啻焱帝,刘恪。
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余光里能看到刘恪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看着他。谢安没有抬脸,只是眉眼低垂,在刘恪面前单膝跪地,俯首作揖:“臣——臣给陛下请安,陛下受惊了。”
啻焱帝见他话语间形容如此生疏,隐隐的怒火涌上心间。
但他依旧如雕塑般地站着,面容清冷:“朕说过,爱妃不必行此大礼。”
谢安不敢抬头,亦是无法作答。
“还是说,爱妃认为既已离宫,便可以不认朕这个皇帝了——”
“臣、臣不敢!”谢安立刻俯身,“臣无论何时都是大周朝的子民,亦是陛下的子民,臣绝无忤逆之心!”
他自开口以来,数次用到自身称谓时都犹豫了一下。在宫里无论有无外人在旁,他都是自称“臣妾”,可是此时此刻,一身男儿装的他……
啻焱帝一手卡住谢安下巴,将他的脸缓缓抬起:“你认朕这个陛下,但是不认朕是你的‘夫君’,是不是?”
谢安瞳孔大睁,一动不动地看着啻焱帝,面色慌张。
啻焱帝早已经受够了他这一套,将他扔到一边:
“不然你为何抛下你的‘夫君’不顾,独自一人跑来宫外逍遥——还是更如传说中的那样,你果然勾结了番邦使者,想借他们之手离开深宫高墙,离开朕?”
“不是的陛下,臣妾没有——”
他脱口而出时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称谓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虽然他并未真正和皇帝行“夫妻”之事,但是“夫君”二字一出来,他心里最为柔软的部分也暗暗为之一动……
啻焱帝满目悲凉地望着他,声音低沉:“秋儿,你知道朕身负重伤再苏醒时发现你不在身边,是作何感受吗?”
谢安怔住。
“朕护你先走,一人解决数十歹人,而你却是趁乱逃离出宫……你告诉朕,你真的那么想离开朕吗?”
谢安急忙扑向啻焱帝,面容慌张地在他身上四处查看:“陛下您受伤了?伤到哪了?让我看看——”
“你不知道朕伤到哪儿了?!”啻焱帝突然暴怒,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狠狠道,“朕最受伤的地方你果真不知吗?从你想要离开朕的那天起,你就从未在意过是不是?秋儿,朕待你不薄,你却——”
“噗嗤——”
樊小瑜突然笑了出来,罗骁收起表情,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cut!”导演拿着喇叭大喊了一声,樊小瑜连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