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丘老太爷一句容不下你了,彻底地决定了任氏的命运。
真正让老太爷下定了决心的,一是从屋子里搜出来的丹砂,再就是向来好脾气的桑丘弘,总算是怒了!
身为桑丘家的家主,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出现什么内斗。可是问题是多年来老二一家的确是做的太过。
如今大儿子总算是脾气硬气了一些,这让桑丘老太爷的心底,多少有了几分的安慰,毕竟,身为下一任的家主,若是太过软弱,怕是难以担起整个家族的重任了!
有的时候,心狠,也是必要的条件!
当天晚上,听风居被人收拾整齐,桑丘老夫人更是又让人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上等华锦所制的帐缦,造型精美的灯台,官窑所出的精品茶具,甚至是连被褥都是换成了最好的锦锻所制。
浅夏看着被布置地焕然一新的房间,心情不错。
“啧啧,想不到你这么一发威,倒是还能给自己换来了更好的待遇。早知道这样,是不是应该将地方选在了我的屋子?”
穆流年白了云长安一眼,“行了。你没看到浅浅的脸色到现在还有些白?”
白天有关任氏的一切,自然都是假的!
无论是那些仆从的交待,还是任氏自己的认知,没有一样儿是真实的!
不过都是因为浅夏用了秘术,用穆流年的话说,就是用催眠术,强行更改了她们的记忆罢了。
这是浅夏头一次对着这么多人同时使用,自然是极为耗费心神。
所以几乎是一整天,她的脸色都是有些不正常的,太过惨白!
这在付氏和老夫人看来,是今日任氏之举,将她给吓坏了。哪里知道,不过就是因为她自己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所致?
“浅浅,来,先坐下,我让三七去熬鸡汤了,一会儿好好补补。”
浅夏嗔怪地看他一眼,“我不过是有些累了,哪里就需要什么鸡汤来补身了?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什么小题大做?事关你自己的身体,怎么能不小心些?你才多大?若是现在不好好地调理着,若是将来再落下些什么毛病,可怎么是好?”
浅夏的嘴唇嚅嗫了两下,到底也是没有再说什么。知道这是为了她好,若是再多说,未免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妹妹,我瞧着二房的人,果然是觊觎了这桑丘家主之位了。唉!他们可是亲兄弟呀!我倒是觉得那位桑丘大老爷,未免是太过好脾气了!只是处置了一个任氏,便如此轻易地满足了。”
浅夏摇摇头,“桑丘弘的确是心软,不过,他也有他的底限。之前桑丘子睿遇袭之事,他虽是没有证据,可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儿子被人暗杀了多少次,他岂会一点儿数也没有?”
穆流年点点头,“或许,他的难处,与我父王的,有几分的相似。”
“有可能!”浅夏点头,接过了穆流年端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不过,桑丘弘顾虑地,不一定就是任家,他是一个极孝之人,说不定,是为了桑丘老太爷和老夫人。”
“你是如何得知他是至孝之人?”云长安翻了个白眼儿,“就是因为他多年的隐忍?我不信!”
“你可还记得老夫人曾有一妹妹遗失之事?”
“记得!”
“听说这些年来,桑丘弘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直到近几年,许是觉得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了,这才渐渐地收手了。”
云长安一愣,“我还以为这不过就是桑丘子睿,用来接近你的一个借口,这么说,倒是真有其事了?”
“砰砰!”
三人一愣,门外一个声音道,“公子,您要的牛乳,属下为您取来了。”
穆流年顿时大喜,门一打开,竟然是青龙手上提了一个小壶,十分小心地送到了穆流年的手上。
“行了,辛苦你了。去休息吧。”
没人注意到,僵立在了门口的青龙的嘴角抽了抽。主子大老远地让他来一趟,就只是为了让他送一趟牛乳?怎么自己突然就有了一种极为不受重视,极为不受重用的感觉?好心塞!
对于青龙,浅夏他们自然是不陌生的。这五年的时间里,可是没少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青龙,三七去做了鸡汤,要不要一起用一些?”
浅夏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青龙立马就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悲催了。
“好!”
嘴巴还没有合上,便收到了主子冷冰冰的眼神,好像是自己在这里喝一碗鸡汤,就是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