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心甚少与人聊天,手指蜷缩了一下,想不到接什么,却又敏锐地把握到“不止一次”“怕跑远了找不到”两个关键。
严旭说完,顿了顿,反问他:“挺厉害是不?”
陆一心没干过这事,说实话,“厉害。”
严旭没想到他会真回,一点儿还没酝酿出来的矫情的伤感直接给回没了,他挑了挑眉,建议道:“出去走走?”
外面习习凉风吹着,陆一心点头。
严旭带了钥匙揣兜里,趿拉着拖鞋带头走。
大庄村的基础设施做的还可以,村里内部主干道浇了水泥,路边两侧竖起了太阳能路灯,亮度差了点,正好不妨碍赏月看星星。
严旭继续说自己的过往,讲自己那几个狐朋狗友,提到《静静流淌》里主角竟然不和外界任何人联系,太奇怪了,一般而言他们这些富二代都抱团的,不然在外面混到没钱了该问谁要。
还有主角怎么往村里跑,富二代只想玩花钱的,一般不玩省钱的。
这些都是出国以前的乐子,严旭一边说一边把它们从记忆深处拽出来,因此噼里啪啦地就打开了话匣子。
而陆一心是个很合适的倾听者,不插嘴不提问,偶尔“嗯”一下表示我在听,令严旭的倾诉欲变得空前的高。
说完一车轱辘的故事,他补充道:“正好给你当参考了。”
陆一心觉得可以,表现确实是富二代,但又觉得恐怕不能,没富二代的心理是这么…这么接地气的了。
他说了声好,过了会又说了句谢谢。
严旭不再讲,后面都是出国经历,在他眼里很是乏味,不值一提,来拍这部戏,前因后果都给楚南天一通电话讲明白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陆一心则开始思考,需不需要提上一两句自己,以示礼貌。
但他自己的故事平淡无奇、乏善可陈,以二十二岁为分水岭,前二十二年学生时期不断深造,后八年,毅然进入娱乐圈,经历两年沉寂,三年红火,被隐性封杀后,三年销声匿迹。
没什么值得说的地方,只有一处能和严旭有共鸣。
从业几年,媒体杂志都尚未能查出来,陆一心更没想说出来,只是等他反应过来,已脱口而出两个字:“我进……”
严旭从路中间捡了块尖锐的石头,迅速地起身转头看向他。
动作像瞬间发现猎物的狮子,实际上是人类对八卦的敏锐直觉。
陆一心只好微微叹了口气,“我进娱乐圈,其实也挺叛逆的。”
这回轮到严旭发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