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守心之事对于前朝**多少都有些影响,唯独对于冉德妃不见丝毫的影响,依旧还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样子,让**当中人很是看不过眼。
自从她的儿子被立为太子之后,那个女人就一改低调的本色不说,还夺得了一部分的宫权,没事喜欢找低位妃嫔的麻烦,有的时候就连温昭华都不看在眼中,对她挑三拣四的,这样的做法,就连蒋皇后都觉得到底是小门小户的上不得台面。
她想拿人立威,这**有多少的妃嫔,却偏偏拿自己的表妹立威,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想的。
安琪儿正和长孙月凝玩找字宝宝的游戏,何久来报,昭贵妃和纯贵妃来了,说是要和她讨论一下**这个月的用度事宜。
长孙月凝大眼睛咕噜一转,别看他人小,心却不小,自从他懂事后,就一直知道,皇母妃这里有什么是他可以知道的,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母妃,小凛和瑾萱应该醒了,儿子想找他们去玩儿。”水润的大眼睛当中闪过一丝哀求,让人好不心疼。
安琪儿叹了一口气,皇家的孩子大部分都早熟,她的儿子这般的懂事,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儿。
拍了拍娇嫩的脸颊“去吧!身边的奶娘、嬷嬷、太监、一刻都不能离身,不要去花园爬假山,切勿靠水太近。”
“儿臣知道了!”
小家伙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小鼻子,母亲每次都要吩咐这些事情,他会水术,母妃还是不允许他告诉任何人,不许他站在高的地方,身边伺候的人绝对不能少于四个人,他都会背了,满心欢喜的拉着嬷嬷往外走去。
不一会儿,何久便将昭贵妃和纯贵妃领了进来,两人都是一身贵妃的宫装,样式和风格截然不同,一个带着灵动的喜庆,一个则是安逸动人,两人之间的一动一静,在彼此的性格上形成了互补,也难怪进宫那么久,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是那么的要好。
两人见过礼后,靠着安琪儿下手落座,三人一阵寒蝉后,两人便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安琪儿看着堆砌的老高的账册,心中难免有些无奈“今年不同于往年,太子刚立,立刻就缩减宫中的用度,难免有失体面,皇上又……”
一声浅浅的叹息,皇帝的罪己诏当中,就是有穷奢极丽这一条罪责,所以便下达了**缩减开销的政策,除了一些必要的之外,能减的几乎都减了,就连今年的宴会,除了那些个必要的之外,皇宫都不再举行。
翻开最下面的一本账本,脸色是越看越阴沉,膳食方面每日少不得人参、燕窝、鱼翅不说,每日从内府还要一匹江南进贡的苏锦绸缎,还有一些玉珠八宝盒,裳雪青瓷盘,墨竹将军罐之类的器皿,全部都是有违宫规的。
“这个哪个宫殿的宫妃?皇上不是严明禁止大肆奢华,她怎么敢……”安琪儿被气的没有话说了,这不是公然抗旨不遵吗?
“还能有谁?不就是我们太子殿下的生母吗?”昭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和冷意,那个女人她真是讨厌至极。
“皇上刚刚下旨,她就这般作为吗?”安琪儿哑然,纵然她千般,也没有想到冉德妃居然这么嚣张。
“可不是吗?冉德妃此刻是处处拿太子说事儿,皇上自从册封了二皇子为太子,大赦天下,避免铺张浪费不愿摆设酒席后,她就用各种手段剥削内府。说什么太子这个时候正在长身子,鱼翅燕窝之类的东西少不得,为了什么一国储君的脸面,那些个苏锦绸缎是少不得,那些个器皿就是为了太子淘养情操。这里面还有的东西,臣妾都有些不好意思说!”
太后年纪大了身子有些不好,人老了再多的鸡鸭鱼肉都没有味道,就想着吃的清淡一些,厨房送过去的菜,倒是挺和她口味的,在这件事上没有过多的抱怨。
皇后近来祸事连连,任何美味对于她来说,都是食不知味,九皇子的事情,让她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在皇宫的地位已经改变了,她终究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皇后,这次是养子,也许下一次就是自己的亲身女儿了。
向来有着自知之明的蒋皇后,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触怒长孙渊宏,同时,荧惑守心也是她担心的,九皇子真的如同外面传言的那样,那么他的命恐怕将会不再长久,为了儿子,为了女儿,纵然再不甘,也需忍着。
“这尚膳间的人是怎么办事儿的?冉德妃要,他们就给吗?这不是拿皇帝的命令当儿戏吗?”
安琪儿有些怨念那些人软糯,太子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孝字当先,就算是长孙渊宏本人,也和仇人一般的太后,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十几年,太子还没有登上大位,冉德妃就这般的轻狂,这不是给太子拖后腿吗?
纯贵妃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怨不得下面的人,冉德妃的位份来说,根本涉及不到宫权,皇后称病后,本该由皇后处理的宫事,总需要一个人来打理,数来数去,也只有她这个太子的生母合适。这也变相的增长了冉德妃的气焰,涉及了宫事,要随便给那些人按个罪名,那是轻而易举,下面的人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不按照她的话去做。”
一向温柔典雅的纯贵妃也有些不高兴,整日被那个没有后盾和教养的女人骑在头上,面子里子被丢得一干二净,想想就觉得恶心。
吹了吹白瓷碗中的清茶,唇齿留香,给胃中带来少许的暖意,安家推掉了太子之位,虽然让不少的人大跌眼镜,可如今看来,也不是没有任何的用意,这就兵不血刃的算计了冉德妃。
“这还算是好的!”昭贵妃说出了一件更加令人不齿的事情“**缩减月例,可她倒好,不仅明着和内府要钱,还对下面的人收私,手长的都伸到了良充媛的宫里了。良充媛有儿子,平日里面又不受宠,只是靠着三皇子才夺得了一些体面,哪里还有多余给冉德妃。可冉德妃就是不依,拿三皇子说事儿,良充媛就那么一个儿子,平日就和手心的宝贝一般,只得乖乖的屈服对方。”
收私说的通俗易懂点儿,就是后妃之间的贪污,这种事情在前朝的时候,也是屡见不鲜,得势的妃嫔,会在宫务上贪一些银两,一个人这么做,两个人这么做,三个人这么做,内府的钱渐渐开始有些入不敷出,得势的妃嫔就将眼睛,全部瞄到了低位的妃嫔身上。
那些几年当中都见不到皇上一眼的女人,先是在月例发下来的时候就被克扣了,再被眼高手低的奴才们索要一些,之后大部分的钱,都被那些高位的妃嫔收走了,有一年的冬天来的特别的冷。
为了这件事儿,死了好多的人,皇帝得知这件事后勃然大怒,前朝的腐败已经如此的严重,**居然还是这般的乌烟瘴气,当下就将那个妃子贬为了最末的答应。
我朝中,**贪污本就是言令禁止的,最为严重的时候,有可能祸及全族,这件事还隐约涉及到了三皇子,长孙渊宏对于子嗣格外看重,就算是九皇子不讨他的喜欢,长孙渊宏也会对他有所安排,在安若之提出单独生活后,长孙渊宏几乎是不考虑就答应了。
冉德妃就好像是一艘在风雨飘摇的海船,看似坚如磐石,却禁不起任何的风浪,一个不小心就是祸及全族的大罪。
纯贵妃绕着手中的娟帕“这次我们两个姐妹前来姐姐这里,除了商量**月例之外,还有一事需要侧后定夺。冉德妃前日命人制定了一对八宝烛台,通身华丽无比,据说走的还是太后娘娘宫中的帐。”
安琪儿的听着手不觉的一哆嗦,只是觉得冉德妃已经疯狂的无可救药了,居然还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手伸到了太后那里,用不了多久,只怕是几个太子之位都保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