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人居然联手了?真是有趣!”安琪儿惊异的合上了书本,看着台阶下面跪着的人“敏贵嫔出手可真大方,居然将那份方子给了傅妃。”
孩子对于**妃嫔,是何其重要,敏贵嫔的方子,一直都是她视为生命的东西,如今,就这么送给了傅妃,这下,傅妃就算是想要推脱,也未必推脱的开。
落英莞尔“只怕是与虎谋皮,这敏贵嫔最近刚刚见了……”
刚想要开口,抬头却见到对方正狠狠的瞪着自己,赶紧闭上了嘴巴,怎么忘了,**的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
“无须理会,太后的身子骨是越发的不好了,听说,皇上已经派了好几次群医会诊了,你还是继续监视敏贵嫔便可!”
敏贵嫔和傅妃,怀疑太后是事情的主谋者,整件事也算是错有错着,可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蒋太后的身子,如今是越发的不好,长孙渊宏对于那个女人,是半点儿好感都没有,能让群医会诊,对于蒋太后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主子,您说,蒋太后会不会借此机会,让皇上立九皇子为……”太子
安琪儿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长孙渊宏对于蒋太后,算得上是一种从骨子里面延伸出来的厌恶,怎么可能听从她的安排,将皇位让给一个懦弱的小娃娃,这好比是往蒋家的手上送了一个傀儡,如今的江山,还是姓长孙的。
长孙渊宏若是想百年之后,还能有脸面,去见长孙家的列祖列宗,就一定不会立那个孩子为太子。
昏暗的光线,照射着已经开始腐朽的寿康宫,老旧的宫殿之中,弥漫着一股中药的味道,宫殿的最深处,还能听到浅浅的咳嗽声。
荣德海擦着眼角的泪水,有些泣不成声的说道“娘娘,您快用点儿药吧!这样,您的身子怎么吃得消!”
谁能想象得到,曾经权倾**的蒋太后,本应该是一个最怕死的人,太医开下来,用于延迟生命的汤药,居然一口都没有喝。
蒋太后凄惨的一笑,挥了挥手,也许,这就是她的性子,太拧了,最终伤人伤己,语气苟延残喘的活着,倒不如就这么轰轰烈烈的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到也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哀家让你去请皇后的,皇后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娘娘,皇后娘娘一会儿就来了,您先将药喝下去吧!”荣德海的眼神轻微躲闪,略带着一股子狠绝的味道。
蒋太后身为宫中的老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缘故究竟在什么地方“行了,行了,你不需要再为她说好话,哀家的这个侄女,哀家自己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你原话恢复就行了。”
“这……”荣德海依旧还是很警觉,不敢将蒋皇后的原话说出。
“哀家如今都已经是这副样子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哀家不能承担的吗?”一个快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东西接受不了的,蒋太后凄惨一笑,她的身子骨,无论别人说的再好听,可现实就是现实,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她自己。
“皇后娘娘正在筹备皇上的选妃大典,说太后娘娘要是病了,可以自己挑选太医,反正您是太后。”荣德海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她这是急着,哀家给她挪位呢!”
蒋家的人有自己的野心,她一点儿也不奇怪,年轻的时候,她也存在着一些野心,可这种东西,不是光靠想想就能达成的,还需要好多的东西,比如说是脑子,能力,运势,蒋皇后的野心,蒋太后都看在眼里,只可惜,那三样东西,蒋皇后似乎一样都没有。
“娘娘,您可要快点儿好起来,皇后娘娘还年轻,需要您多加教导才是!”
“教导?年轻?”蒋太后嘲讽一笑“皇帝多大?她又多大?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年轻的岁月,能够让她肆无忌惮的挥霍,只是,不知道,她日后的岁月,是否还能像是这般挥霍。咳咳咳!”
“娘娘……”荣德海大惊失色,赶忙将手绢递给了蒋太后,收回的时候,一抹鲜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蒋太后反而淡定了不少,生命本来就是如此,世界上任何人都有生老病死,强求不得。
“再去请她一次,日后,哀家都不会想要见她了。哀家的时日终究不多了,皇上恨哀家,哀家认了,当年,是哀家亲自答应先皇的,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只是,哀家这一死,蒋家势必要少了一个支撑,狗急跳墙,哀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另外,将皇上请过来,哀家有些事情要告诉他,是有关于他母妃的。”蒋太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尘世之中,谁能说得清彼此的对错,当年的情况究竟如何,长孙渊宏至今,都不知道他母妃的死,究竟是怎么一个回事。
兄弟当中数十人,为什么,先皇会选择他成为太子,当年的先皇,早已笔不能书,写下遗照的究竟又是什么人。
“是!奴才,这就去办!”荣德海吸了吸鼻子,邀请一个皇后,已经是如此的艰难,更加不要说是皇帝本人了。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许,皇上连太医都不会给太后娘娘请,这天下间居然有这样的儿子,真是让人寒心。
纵然太后不是皇上的生母,可养大皇上的人好歹也是太后娘娘,这么多年太尽心尽力辅佐皇上的还是太后娘,只是,太后娘娘也有自己的苦衷,每次想到这里,荣德海的鼻子都有些发酸。
“哀家等不了那么久了,将哀家暗格中的那个盒子取出来,待得哀家礼遇下葬之后,将盒子内的东西一分为二,一个交给皇帝,一个交给侧后,这么多年来,也许只有她才配得上那样东西,交给侧后哀家很……”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