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季惊鸿在长孙渊寞身边安插的钉子,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倒向了长孙渊寞,安琪儿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能猜出,这是那三个人关系之间最大的秘密。
乖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又担忧的看了一眼安业庭,眼中说不出的担忧和忌惮,安业庭可不是什么忠贞不渝的贤臣良将,做起事来,有的时候,就连安琪儿都那么的担惊受怕,动了动嘴唇。
安业庭嘲讽一笑“你当我是你的亲哥哥,可是……”
“别再说了!”安琪儿匆匆的打断了对方。
艰难的闭上了眼睛,却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总是执着一个可怕的玩笑,明明已经是当父亲的人了,为什么总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们两个是血缘兄妹,从小一起读书一起练武,在英国公府那段苦楚的岁月当中,安业庭总是不顾一切代价维护着她。
安琪儿很感激眼前的人,对于本来就和世界格格不入的她来说,安业庭的存在就好像是上天派遣下来的救星,而且两人行事的章法,在这个年代当中,是那么的与道德伦理相驳。
志趣相同之下,安琪儿将安业庭视为兄长,视为依靠,视为知音,可这一段段的岁月当中,安业庭对于安琪儿的心思突然变了,不再是兄长的维护,不再是一个哥哥该守护的感情了。
安业庭本身是一个罔顾伦常的人,行事作风只单凭自己的喜好,喜欢了就喜欢了,对于自己亲妹妹的感情,丝毫没有掩藏。
这样的感情在未曾成长起来,就被安业成发现了,这件疯狂的事情,也是安业成告诉了安琪儿。
美美回想起当年的那个夜晚,安琪儿都会心里面发凉,那碗她最喜欢的莲藕羹,里面加了一种特殊的酒,人生性都是喜欢吃的。
安琪儿以为那种酒加入后,有着提味调香的作用,对于自己的兄长从来都不会防备的安琪儿,将那碗汤羹喝了个精光,之后就昏昏沉沉的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安业庭那样的表情,那样狰狞和执着,对于自己,就好像在看一件私有物品一般。
漆黑的烛光下,那张妖异的近乎于恶魔般的面孔,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沾满了血迹,大哥的肩膀受了伤,自己虽然衣着完好的躺在小榻上,可那种恐惧和恶心的感觉,还是难免让安琪儿恨不得大吐三天。
安业庭见到了安琪儿清醒过来,却也恨起了安业成,两个情同手足的兄弟,彼此之间结下了仇恨,安业庭招招致命,不给安业成留下一丝机会。
安业成受了伤,虽说安业成文武双全,可两项平衡却注定了不能做到最好,安业庭又深得安琪儿的喜欢,将很多东西都是私下里交给了安业庭。
安业成一个转身回旋,安业庭的剑就到了对方的腰腹,只要再进半寸的距离,安业成必然身首异处。
痛苦和茫然将安业成的心搅得七零八落,他们三个人彼此是血脉至亲,在英国公府那段难熬的岁月当中,身为长子的安业成,一直都是弟弟和妹妹遮风挡雨的大树,可当自己一心维护的弟弟,却拿着剑指着他。
轻薄自己亲妹妹被发现的时候,那种恼羞成怒的样子,安业成真的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弟弟。
安业成的凄苦,也深深刺痛了安业庭,他喜欢安琪儿,却不想毁了自己最为重要的兄长,那也是与他血脉相连最为深刻的人,却没有想到,居然也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刀剑相向。
可安业庭发誓,他一定要得到安琪儿,若是再晚一些,安琪儿就会被人偷走,那样就再也不属于他了,安业庭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也担心自己的兄长将这件事说出去。
起身一个漂亮的马踏飞燕,侧过去就是一剑,将安业成的发髻上的冠狠狠击落,同时还削下了一缕头发,若非安业成躲闪及时,那么此刻就该身首异处了。
安业庭于心不忍,手中的剑却迟迟不肯放下,打斗声也会引来院子里面的护卫,安业庭的剑再度走上了偏锋。
安业成苦笑了一声,这个弟弟读书并不那么上进,可是武学上可以说是奇才,从他刚才握剑的方式来看,安业庭已经对他起了杀心,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亲弟弟的手中,艰难的闭上了双眼,脸颊上留下了一行清泪。
“呛!”余光回落,安业庭的手腕上一麻,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妹妹安琪儿。
为了安琪儿,安业庭可以放弃一切,却没有想到,安琪儿居然和他刀剑相向“若曦,你居然和我动手?”
“哥,你疯了!”安琪儿觉得,这个世界,她所认识的人,好像一下子都倒转过来,二哥居然要杀大哥。
“我没有疯,若曦,相信我,我这是为你好,只要这样,我们的事情才不会被说出去,等哥哥有了自己的势力,我就帮你换一个身份,然后明媒正娶。”安业庭疯狂的说道。
这一刻,安琪儿才确定了安业成的话,若是换了往常,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哥哥对于她居然有这样的心思。
“你不是我哥哥!”安琪儿的声音冷冽的几乎要冻死人,她本身就是极为冷静的人,再加上这件事情,和两兄弟的态度,安琪儿立刻就做出了选择“我的哥哥,会爱护,会照顾我,而不是对我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安琪儿不愿意接受安业庭,虽说是从二十一世来的,开放的思想让她对于同性恋都能平静的接受,但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安琪儿却不能接受。
安业庭是纳兰夕月的儿子,是自己的兄长,从小又是被她细心照顾,天赋异禀不说,少年得志前程似锦,假以时日定然能够一飞冲天,可若是喜欢上了自己,不说会不会被这个时代的人接受,他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众叛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