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羡见状,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却是一点也没松:“想跑?嗯?”
穆如酒咽了口唾沫,不敢说话。
“因为担心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惩罚于你,所以才要跑的吗?”
少女一双黝黑的眸子像是什么漂亮的宝石,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着,祁君羡就感到安心。
“穆如酒。”
祁君羡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这好像是祁君羡第一次这样叫她。
祁君羡叫她“穆如酒”时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这样的问题,穆如酒想过很多次。
可能是他将剑指在她的胸口,愤怒地这样叫她。
可能是满眼失望地看着她身处囹圄,残忍地这样叫她。
但她从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像是在心里排练了成千上万遍,千回百转,终于开口喊出她的名字。ia
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倦怠,像是要将世间美好的一切都摆在她面前一般。
“穆如酒。”
“倘若我从来都是愿意被你哄骗的那一个呢?”
“倘若我从来都知道缘由,从来都没有怨恨过呢?”
“倘若我从来都愿意做你的利刃,为你铲平一切呢?”
“穆如酒。”
少女听到了男人低低地叹了口气,带着说不清的无奈与妥协。
对于她,他向来都是妥协的。
“你该多相信我一些的。”
他说,你该多相信我一些的。
山涧的风吹过数十载,他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利刃,将她前路障碍全部铲平。
若是他只是孤身一人,或许不会这样急着发动政变。
之所以加快了进度,是因为他察觉到,谢琛已经开始对穆如酒下手了。
从前他只是一个人,孑然一身。
哪怕是逼宫失败,也不过成王败寇罢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好好地,好好地,将南溪的山川日月拱手送到她面前。
她想要的,他从来都是给的。
穆如酒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回神。
她瞪大了眼睛,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才发现话到嘴边,声音都是哑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祁君羡抵在穆如酒肩膀上,深吸一口气。
少女身上有着浅淡的桃花香,让他半月躁动不安的心都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