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危险吗?”慕苦苦看着那几幅画里血红的大字直蹙眉,看起来就感觉会很难。
“你不会有危险。”于人类而言,副本自然危险,可那是其他人类,他的苦苦不会,她是这世间他唯一有守护欲的存在,也将是整个诡域的例外。
扶砚并没有告诉慕苦苦他这么着急带慕苦苦来的真相,按照人类世界的时间来算,他两年前就曾去找过苦苦,彼时女孩正安静的在房间里看书。
他不是人类,却也知道应该拿最好的面目去见她,而非当时那种见不得人的纸片黑影,他只敢躲在阴影里偷偷看着她,悄悄勾摸几下女孩玲珑的漂亮影子。
扶砚并不了解人类的两面三刀,来去匆匆正好错过了楼下的怒骂和女孩颤抖的肩,单看屋子的装修和摆件误以为她过得还不错。
在扶砚的计划里,他会在灵魂完整之后用整个诡域最盛大的婚仪迎娶他的新娘。
可是她的灵魂并不稳定,在和雾魂遇上之后他的实力也更强了,即便相隔两界扶砚也能听见女孩的痛苦祈求,有求生的希冀,也有求死的悲鸣。
在知晓她在人间很痛苦的那一刻他就等不了了,即便功亏一篑灵魂要在诡域各处受制多年他也不在乎,和雾魂商量……或者说根本没商量过,是共识,他用最快的速度为自己准备了一具合适的身体,第一时间去人间接来了他的女孩。
他告诉慕苦苦他的灵魂不服管教,事实上,大多数灵魂碎片也是期待回归的,只是碍于诡域的法则因为他的提前接人的行为又得多等很多年,不过那群孽畜对她的占有欲都太强,甚至妄想带走她囚禁她让她的一切都独属于自己,说不服管教也不冤枉。
正如和凤银所说的那样,娶她,他蓄谋已久,而在他原本的计划里,他本该筹谋更久。
其实在扶砚之前,诡域从没鬼怪会和人类成婚,不论是大boss还是普通npc。
扶砚毫不犹豫的回答,坚定的语气也给了慕苦苦几分勇气,女孩定下心来仔细观察代表那几个副本的画。
蛊人礼画面里妖娆的女人衣着极其清凉,漂亮的脸蛋上绘着妖艳而邪气的花纹。
只可惜除去那张脸身上就没一处能看的地方,曲线完美身材傲人的年轻身体上遍布大大小小的血窟窿,有些地方甚至隐约能瞧见森白的骨头血肉里爬满了各种毒虫,一看就知道是位蛇蝎美人。
只是看着那幅画慕苦苦就觉得骨肉隐隐作痛,她虽不怕虫子,可这数量委实多的让人头皮发麻,她第一个排除的就是这个副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进副本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况,她不想变成这样,也不觉得她能消受得起被这样的“大美女”追杀的艳福。
金甲喜事副本的画面看起来冲击力稍小点,画面上两个容貌相同的男人正并排躺在两尊棺材里,一个盔甲加身光鲜夺目高大威武,另一个盔甲破碎遍体鳞伤好不狼狈,像极了同一个将军的两种结局。
棺木旁边的木桩上捆着个身披嫁衣的女人,她盖着盖头脑袋不自然的垂着,嫁衣上还有大片的血迹,生死难辨。
美人蛮人带来的反差感在视觉上造成了极强的冲击力,慕苦苦看了下狼狈将军空洞的眼眶迅速移开了视线,这个副本像极了冥婚的场景,只看着这封面一样的图就感觉棺材里的两个男人都会诈尸。
如果选择权真给她,慕苦苦倒是不怎么纠结选哪个。
蛊女瘆人无需考虑,金甲将军阴阳两面亦有危险,她不觉得自己能躲得过将军的大刀和蛊女的毒虫,如此就只剩下那个猫娶亲了。画面上穿着红衣对拜的两只猫有些诡异,宾客席上坐满了不同品种的猫咪,看起来就是一场把人全换成猫的中式婚礼。
单看这几幅画慕苦苦倒是想选猫娶亲,虽说以貌取人不对,她现在却只能以貌取副本了,毕竟她目前能得到的信息只有这幅图。
慕苦苦悄悄分析三个副本的可能性,觉得她宁愿被猫追杀,起码毛茸茸的可爱玩偶不至于太吓人。
“这个可以吗?”
“好。”扶砚视线没有离开过怀里的女孩,三幅画在慕苦苦选完后顷刻间只剩下猫娶亲。
“老公。”女孩刻意放软嗓音娇娇喊着,纤细的小手将掌心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捧到脸侧。
“寄人篱下”的二十年里刻骨铭心的疼早教会了她该怎么讨好别人,爱情方面稚嫩懵懂的小人儿在心底悄悄回忆和扶砚在一起后发生的事偷偷总结着他的喜好。
慕苦苦已经实验几次了,眼前天降的老公要比曾经的爸妈和姐姐好些,起码她的讨好对扶砚都奏效了,而且都得到了意想不到的良好反馈。
“怎么了?”扶砚顺势将掌心贴上女孩光滑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娇嫩的皮肤,动作轻柔,爱意几乎溢出眼眸。
慕苦苦正要接着说却被扶砚的回应惊的一愣,突然发现似乎她的每句话都会在扶砚这里得到回应。
“我要准备些什么吗?进去以后是什么身份?”慕苦苦也为自己以貌换消息的行为感到不耻,只是形势所迫她实在没办法,她也想活下去,不疼不受伤那种自然更好。
女孩不敢直接问自己会不会死在里面,她知道作为boss的男人换个人类妻子很简单,可她现在不能被换掉,毕竟小命只有一条,没了就真是什么都没了。
“苦苦打扮漂亮些开开心心去玩就可以了,当成一场惊喜,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扶砚宠溺的抵着女孩鼻尖和她说亲密话,他轻易就能发现小妻子的自卑和胆怯,不过并不着急,她的防备是她的安全感的来源,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击碎消解的。
人类是一种慢热而理性的生物,他有的是时间捂热苦苦让她相信在他身边是安全的。
思及早些时候完成的仪式,扶砚将小丫头按进怀里看了眼她耳后的印记,此时已经完整了。
“好。”慕苦苦乖巧答应,红着脸低头时却悄摸抿了下嘴,鬼老公准备的惊喜,不知道对她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我们什么时候去?”
“苦苦想何时去?”
“我可不可以先睡会儿……”昨晚本就受惊还没睡好,今儿一大早就醒了,来回折腾那么久饭也没吃上,她实在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