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彩翻来覆去的看死者的伤口,道:“大人我觉得你说的对,从伤口上看,更像是仇杀,就是那种带着泄愤意思的杀人。”“为什么?”“因为伤口真的太乱了,两个人的都是。”“男性死者张舒越,身上一共有九刀,其中七刀比较浅,两刀较深,其中一刀致命。”“女性死者岳氏,身上一共中了七刀,其中三刀较浅,四刀都比较深,造成体内多个脏器受损,所以在短时间内死亡,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如果是仇杀,为了报复折磨死者,这说的过去。但如果是入室抢劫,被发现了杀人灭口,这杀人的手法也太凶残了。”最开始进入现场的时候,叶彩唐一定有奸情每一件案子,在凶手被抓前,真相大白前,都有无数种可能,这也是无可奈何。而且最终的结果,还往往是大家觉得最不可能的一种可能。岳氏的娘家也是京城的人,也是做小生意的,和他们家住的并不远,但是当夏樾问起岳嫦娥是不是他们的女儿时,老夫妻俩却板着脸。“不是。”岳父道:“我们没有这样的女儿。”听这语气看这模样,不像不是,倒像是很生气的样子。莫非是和女儿闹别扭了?叶彩唐心里叹了口气,她最害怕这样的场面。这会儿老两口还能有些傲娇的表示,不认识不熟悉不是我女儿。一会儿得知了岳氏的死讯后,也不知要如何伤心。夏樾公事公办道:“两位,今天早上,岳嫦娥和他丈夫被害了……”话未说完,只见夫妻俩都愣了一下。“你,你说什么?”岳母感觉自己可能有些没听清夏樾的话。夏樾沉声道:“岳嫦娥和她丈夫张舒越,今天早上在家中被害了。我们是六扇门的,你们是不是岳嫦娥的父母?”夏樾说的很清楚,这下两人也都听清楚了,只见岳母晃了一晃,眼见着便软了下去。夏樾连忙一把扶住她,叶彩唐跑到另一边扶着,慢慢将人放在椅子上。岳母一把抓住夏樾的袖子:“大人,大人你刚才说什么,嫦娥怎么了?她死了?”“是。”夏樾道:“你们是不是她的父母。”这一回两人连连点头,一边点头,岳母已经哭了出来。不一会儿,从两人乱七八糟的描述中,叶彩唐大概听明白了。岳嫦娥嫁给现在的丈夫张舒越,父母是不同意的。不是一般的不同意,是非常的不同意,放了话出去,你要是敢嫁给她,我们就跟你断绝关系。奈何岳嫦娥也是倔,认准了一定要嫁。于是她嫁给张舒越之后,虽然住得那么近,但是四年未和父母走动来往。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但无论怎么样,女儿还是女儿,再做了什么叫人生气的事情,听见她出事了,也还是伤心。等两人稳定一点了,夏樾道:“你们不愿意女儿嫁给张舒越,是有什么特别原因吗?”张舒越虽然不多富有,但是家里爹妈留了那么大个宅子,自己做点小生意,长得也还行,综合起来按理不差。岳家也就是普通人家,想要攀龙附凤那也攀不上,和张舒越算是门当户对。老两口一听,顿时义愤填膺,怒诉女婿。“张舒越脾气不好,还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岳父道:“我就知道啊,我就知道迟早是要出事的,但女儿就像是鬼迷了心窍一样,拦都拦不住啊。”夏樾眼前一亮:“你们可知道具体一些的,他都和什么人来往?”岳父恨道:“还能有谁,还不是街上那帮唱戏的,坑蒙拐骗……”“唱戏的?”夏樾道:“你说清楚一点。”岳父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大人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抓人。”抓人是不可能就这么去抓人的,但岳父说起得这个人,很可能和张舒越的死有关系,夏樾便也没说什么,跟着去了。但扑了个空。岳父说的是一个民间草台班子的戏班子。就在住在东街尽头,今日却不在。问了邻居,说昨天就出去了。叶彩唐还真看过这种戏,人不多,也没名角,一般七八个人就能凑个戏班子,人人身兼数职,从敲锣打鼓到上台唱两嗓子,都是多才多艺。之前她在村里的时候,村子里最有钱的那户人家,家里有人过世,就请了个戏班子,搭台连唱了三天的戏。她也去看了一回,不过不太看的懂,咿咿呀呀的,不在她的欣赏范围。叶彩唐当时看着戏台上又唱又打的,十分怀念当年嫌弃的偶像剧,还是你爱我我爱你,你无理取闹他无理取闹的好啊。如果是今天上午走的,还能说是畏罪潜逃,但昨天就走了,就说不通了。夏樾道:“可知他们去了哪里?”“知道。”邻居道:“就郊外那个李家村,村里有人成亲,请他们去唱三天的戏,差不多后天就回来了。”戏班子有人请就出去唱戏,无人请就在街上搭台,生活也是不易。“就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岳父道:“这个戏班子里有个唱旦角得,跟张舒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当时我看着就不对,只有我女儿傻,一头扎在里面。”但是戏班子现在所有人都不在,也无从对证。夏樾问了戏班子去的具体地方,带岳嫦娥父母去认尸。尸体已经运去了六扇门,只等叶彩唐检验完毕,家属就能领回。但是张舒越无父无母,也联系不上其他的亲人,无人认领。看着岳嫦娥父母对张舒越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再插他两刀的样子,估计是不可能给他收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