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盗就是盗,不偷好人,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赤裸裸的坏人,于是司呼下手的人里,也并非全是奸险恶徒。大部分是商人,正常的商人。这个正常介于,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之间。但是司呼觉得,你有钱不去救济百姓,就是坏人。也不知道是想法偏激了呢,还是为了给自己找理由。反正有一段时间司呼在京城,人人闻之变色。后来他就被夏樾抓住了。夏樾抓住之后,带他去看了他偷的几个,自以为是坏人的商人。才发现各有疾苦,因为他的原因,有些人陷入了很悲惨的境地。司呼很后悔,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人手脚敞,拿到钱就花。一边自己花,一边发给贫苦老百姓,根本就没有存钱。他想要补偿给受害者,但是没钱。又不能找贫苦百姓把送出去的钱要回来,也不能再去偷。他倒是想再去偷来着,夏樾问他,你能保证你偷的每一个人,那钱都是不义之财吗?就算是丢失了钱没有影响生活的人,那些普普通通,勤劳本分的人,他们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赚钱,也不应该被你拿出去平分。一个人天天躺着穷困潦倒,妻女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确实可怜,但那是谁的责任,难道是天天辛劳工作的人吗?即便这个人开始吃菜后来吃肉,而穷困潦倒的人快要饿死,那也不是他的责任。有些人虽然吃香的喝辣的,但是每一口肉每一口酒,都是自己挣来的。司呼想来想去,竟然想通了。最后也不知夏樾怎么说服了朝廷。不追究司呼的过错,但是之前的那些窃来的不义之物,要还给苦主。司呼还不起,夏樾帮他掏了这个钱。从此江湖没有手可摘星辰,六扇门里,多了一个叫司呼的普普通通的差役。夏樾也没特定指使他去干什么事情,但是他觉得,早晚有一天用的到。这也算是替朝廷招募一些江湖中的能人异士吧,所以后来夏樾想来想去,还是找皇帝报销了这笔赔款。皇帝也是不容易,难怪花钱格外谨慎,主要是手下都太能花。叶彩唐接触过的小偷不多,毕竟她是法医,一般来说,偷东西这种事情闹不了太大,变成尸体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她挺好奇的。之前就曾经让司呼给自己演示过。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的偷走她腰上的一个荷包。司呼连连说不行不行,我金盆洗手很久,不干这缺德的事情,手生了手生了。叶彩唐很遗憾,看着司呼跑了。但是司呼跑了之后,叶彩唐猛地发现,啊呀,荷包呢?果然是手可摘星空,仙人尚未闻。谁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真是一行有一行的诀窍。自此,叶彩唐对司呼佩服得很。一行人收拾了一下,立刻出发。时间不等人,要被活祭的无辜女子更不等人。他们也是快马加鞭,不用三天的工夫,就来到了长水山下的爱砚乡。爱砚乡和谢止说的一样,确实偏僻,三个乡村分散在其中。众人都是便装,而且特意换了不太好的衣服。既然官府没有介入,那就不好说到底是什么态度,夏樾是下过基层的,知道县官不如现管,别说只是六扇门,就算是皇帝微服私访,到了一片偏远地方,不做准备,都未必能压地头蛇。到了爱砚乡后,便问了老乡家的地方。就是谢止寄宿的人家,谢止寄宿的这家姓林,主人家叫林淀,是个中年男子。家中有妻子和一双儿女。现在一家人都暂时挤在门口的一间屋子里,其他的地方,都让给了谢止。因为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谢止走后,还有一个伙计留着,谢止告诉林淀,还有朋友要来,就在这两天,所以房子接着借宿。虽然你们一家现在挤在一起住非常不方便,但是也不方便不了几天,克服一下。林淀连连说不要紧不要紧。这有什么需要克服的,公子哥你一天给的钱我三年也赚不回来,等你走了之后,我就是十里八乡最富的人家。如果有这种不方便,请让我天天不方便。因此夏樾带着一行人到的时候,林淀对有钱公子的朋友,表示了十万分的热情。并且表示如果不够住的话,可以帮他们再找个邻居。夏樾表示不必了,借住他家就可以了,只要他和叶彩唐有地方住,其他人可以挤一挤,出门办案,在一起安全。林淀对夏樾打算怎么住没有发言权,但是很好奇:“我们这山也不产什么新奇宝物,公子千里迢迢前来,所为何事呢?”谢止口风够紧的,没有一个人怀疑夏樾是来查案子的。夏樾说:“我朋友说,村子里出了人命,这人死的十分蹊跷,是被放干血而死,而且,手脚都被摆成了奇怪的样子?”林淀一下子警觉起来。“你是官府的人?”夏樾冷静道:“不是,但是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就是死于非命,他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形。”林淀惊了:“真的,除了我们村子,其他地方也有?”夏樾慎重点头。解除诅咒人人有责夏樾每次说谎,都说的跟真的一样。叶彩唐仔细端详他,觉得要好好研究一下,他说假话和说真话的区别在哪里,免得以后在自己面前说瞎话的时候,自己分辨不出真假。夏樾道:“我朋友是外乡人,本来大家来往的挺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死了。他家就他一个人,房子就在衙门边,按理来说,是最安全不过的了。突然那天晚上就被杀了,全身血被放干,还一副安详的表情,官府也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我一直放在心里。”林淀听着,直摸心口,喃喃道:“公子,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啊?”夏樾胡扯了一个名字。这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也不好用真实朋友的名字。林淀想了想,没见过,没印象,确实不知道。不过林淀说:“我们这附近有三个村子百户人家,加起来,也有好几百人。肯定有我不认识,不知道名字的。这样,我给您打听打听……”“不用。”夏樾道:“不用打听,打听了,也是徒增大家的恐慌罢了。”林淀为了难:“那……”夏樾说:“我是来解决这事情的。”林淀不明白:“怎么解决?”夏樾十分遗憾,可惜谢止不在。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谢止怎么早没事儿晚没事儿,偏偏这个节骨眼有事儿呢。要不然的话,完全可以把谢止拖出来,让他顶上去。在夏樾他们看来,这事情一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假借鬼神之说,让村民恐慌,服从。至于目的是什么,只有天知道。这个时候,要用鬼神打败鬼神,让村民有信心。哪怕是三个村子,总共也就这么多人家这么多人,如果是偶尔一桩案子,可能是外来人干的,杀完人就跑,那样是非常麻烦的。如果他还会继续作案的话,可能还能积攒出更多的线索,有机会抓住他。但如果就此不干,十有八九是找不到这个人的。除非在某个时候,他得意忘形,或者时间长久说漏了嘴。可村里这怪异死亡事件,已经持续了近百年,死了很多人。凶手,一定就在村子里,可能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村民,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这种跨度非常长的连环杀人案,往往是父传子,子传子的。若是这件事情不能从源头掐灭的话,凶手家的洗脑会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村子里无辜的人,会一个一个的受害。夏樾认真的跟林淀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间来你们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