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老爷子都糊涂了。“你姓金?你爹你爷爷都姓松,你怎么会姓金?我们村子里,哪来姓金的人家?”莫非,是村民抱养了外面的孩子?可是村里从没人抱养外面的孩子的事情,以前或许有,但是自从诅咒的事情出现后,大家只想往外跑,哪里还会给山里增加人口?“不但我姓金,陆忻也姓金。”松凌翠笑道:“除了我们,长水山下,还有其他姓金的人。”夏樾皱眉道:“你若要说,你就敞开说,不要含含糊糊的。”夏樾可没有耐心和松凌翠来来回回的玩捉迷藏。你要说就说,不说就打死。六扇门的威严,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松凌翠说:“我的眼睛,本来就是红的,我不是大梁人,我是赤勐一族,我们族人,都有一双红色的双眸。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你们起疑心,所以才用药物将眼睛变成黑色。”全老爷子侧头想了半天。“赤勐,是什么地方?”没人听过这个地方,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摇头。松凌翠笑道:“是,你们都不知道了。你们怎么能知道了,赤勐在大梁边界的深山里,我们的祖先,是赤勐的圣女,被你们狡猾的大梁人迷住了心神,离开了赤勐,千里迢迢,来到长水山下。”这也不知是何时的事情,连全老爷子都完全不知,其他人自然更闻所未闻。松凌翠道:“本以为山中人淳朴,圣女下定了决心要在这里和心上人长相厮守,生儿育女。可谁知道不久之后,长水山爆发了一场瘟疫,圣女不惜耗费极大的精力,救了全村的村民,可就因为被人看见了红色的眸子,当成了妖怪。”“当时瘟疫横行,每天都有人死,村民见圣女的药可以救人,便不出声,还用各种好话将她高高架起。可等瘟疫一结束,圣女也不需要他们报答,谁知道村民却觉得她说妖怪,将她活生生的害死。”所以在长水村下,没有姓金的人家。金这个姓,是外来的。但是很奇怪啊。夏樾道:“既然圣女已经被害死,她留下儿女了吗,你们又是谁?”就算圣女死的时候已经有了儿女,儿女的年纪必然不大,难道是圣女的丈夫,也不是个寻常人,将儿女教导出来,世世代代,为圣女报仇?不是他们瞧不上这长水村,但如果圣女的丈夫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一定要回来,回来就回来吧,又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杀害?松凌翠道:“圣女并未留下一儿男女,狠毒的大梁人,你们不配。”大家都没说话,这个其实是地图炮,但是没有必要在这时候和他争辩这个。松凌翠说:“圣女一死,我们族人便立刻知道,族长便派了一队人来到长水山,潜伏下来。”松凌翠说的潜伏下来,十分残忍。他们中有一个善于易容的,潜入村中,杀死了一个不喜欢和人来往的单身汉,然后易容成他,娶妻生子。之后,他又将妻子杀死,换成了另一个赤勐的人。这样,赤勐的十几个人,不知不觉的渗入了长水山的村民中。长水山的死亡开始了,一个一个的,持续的,长久的,开始了一场长达百年的噩梦。全家失踪如果夏樾是以六扇门的身份,带着一队朝廷兵马来的,那还行,可以将三个村子的人集合起来,按照他的安排行事。但他是以私人身份来的,连这边的官府都没有通知,怎么指挥村民?不会有人相信他的。众人面面相觑,都犯了愁。但是全老爷子,林淀和牛志义都承认。别说是村里的毫不知情的其他村民,就算是他们三个,亲眼见到发生了那么诡异的事情,一时间要他们离开,也要下一定的决心。故土难离,不是说走就走的。几百人呢,老的老小的小,还有身怀六甲的孕妇,行动不便的病患,怎么走。夏樾在门外,望着茫茫夜色,问叶彩唐。“你觉得,如果你是赤勐的人,在发现自己即将暴露的时候,会做什么?”叶彩唐淡淡道:“既然已经暴露,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然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多杀几个。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赚一个。”夏樾看一眼叶彩唐。这姑娘一直都是这么凶残。不过如果赤勐的人是一言不合就自杀,连自己的命都要的毫不犹豫的,那杀光对手,也不稀奇。毕竟每一个死亡的受害者,死的都很惨。三个本地人此时正在拼命的想,村子里有什么人不正常。但确实想不出来,现在的这一代赤勐族人,都是在村子里出生,村子里长大的。他们的言行举止,和本地人没有什么区别,自然的不能再自然。夏樾道:“认识这两个人家住在什么地方吗?他们是赤勐,他们的家人呢,十有八九也是。”一个赤勐人在这里安了家,子子孙孙的传下去,自然世世代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