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以,二十四节气都挺好听的呀。哪个差?”
好……吧。
端午。
这只猫整整陪伴了嘉勉十年,它离开的时候,确实如父亲所言,你务必要有它离你而去的勇气。
没有,她始终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
猫是被故意放出去的,它那时已经很老了,衰老如人,或者它已然预料到它的死亡,用这种悄然的方式跟嘉勉告别,
季渔歇斯底里地质问她,“这些年,我甚至比不上一只猫!”
比不比得上,权在人心。是的,嘉勉冷酷地告诉母亲,我到哪里都放不下它,因为它确确实实是我开心的源泉,它是我在桐城的记忆,是在叔叔婶婶那里的记忆,是嘉勭、嘉励爱护我的记忆,是爸爸纵容我的记忆……
我留不住那些记忆,正如我留不住一只生老病死的猫一样。
季渔失控之下,打了嘉勉,并叫她滚,说自己错了,错不该一个活人去和死人争。
永远争不过的。有些事情不必强勉,她们最亲密的距离,然而,后天的缘分,老天爷没赏赐,
说白了,亲子间也得有缘。
嘉勉是个没父母缘的人,之后的很多年,她都反复梦一个梦,
梦里那些分岔口,她无论怎么选,怎么走,结果都是一样的。
因为哪怕是梦里,她也知道:
事已至此,万法徒然。
第11章21
二〇一八年,四月,s市。
嘉励给嘉勉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后者还在会展中心监工,市政府牵头的大型环境监测设备采购交易会下周开幕。
抬腕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
好饿。纯粹被嘉励给馋的,她在那头吃小龙虾。
一边嗦指头一边问嘉勉,最近怎么样?
有惊无险。这是最理想的工作状态。
上周提前过试用期了,手里这个项目,也是师兄派给她的第一个独立跟踪。
嘉勉的转正述职报告,师兄的意思,我可是“徇了私”的。
她莞尔,趁机拍马屁,说要请师兄吃饭。
师兄偏要等嘉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