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后,孔庆霏出了农场,在嫁妆箱子底部翻出来一个塑料袋和胶带封得密密实实的包裹。
用剪子豁开包封,里面是成捆的信。
孔庆霏按照记忆,迅速把这些信做了分类:
需要帮助的;
平等交往的;
能帮助孔家的。
需要帮助的再细分为:家里困难的战友,身体残疾需要帮助的战友,最后是烈属。
这些都是孔父的人际关系,因为孔父突然去世,他们家已经和这些人不再联系了,这其中有些人知道孔父去世,有些人还不知道。
她既然继承了孔家长女的身体,就要把这些人脉关系也继承下去,最困难的时期他们家都勒紧裤腰带帮了,没道理马上改革开放了,把这些经营了十多年的人情丢了。
如果她没有农场,可能想帮这些人很难,但对于并不却钱粮的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翻看完以前的信件和父亲的记录本,孔庆霏拿出一本稿纸,开始写信。
写了几世的字,孔庆霏一手簪花小楷写得又快又好,不一会儿功夫,就写完了二十多封信。
信的内容大致相同,就是父母突然去世,她在插队,只来得及处理好父母的丧事,就回去支援建设了。
家里几个弟弟妹妹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才导致了两年多没有联系。
现在她已成家立业,希望能跟各位长辈继续往来,她能得各位长辈的指点和照顾,她父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等等。
又在便条纸上写好邮寄地址和收信人,下面备注上是要邮寄东西,还是邮寄钱票,还有数量,便将便条纸和信一一对应贴好。
都忙完了,孔庆霏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中午下班的时间了,中午买东西的人是少,但孔庆霏要去的可是黑市,她的东西好,应该能很快就凑够一会儿邮信要用的全国粮票的量和所需的钱数,大不了少挣点都批给二道贩子。
拎起兜子,出门锁门,直奔车站。
孔庆霏倒了一趟车到了西城区,找了个没人的胡同,让系统开启屏蔽功能,进入农场套上准备好的易容装备,等再出来就是另一个人了。
直奔记忆里那个声评比较好的黑市,确定了今天黑市的位置,孔庆霏又在附近转了转,找到个两边宅子没人住的死胡同,挑了个干净的地方立了几根木头,再盖上看起来脏兮兮的破草席,往里面放了四大两小六个鼓鼓的麻袋,麻袋里装的都是锯末子。想着就半天的功夫,应该不会让人捡走,看地上的尘土就知道,没什么人进来。
进入黑市,零星看到一些人身边放着装了些许东西的麻袋或布袋子,分散地或坐或站着,有低声交谈的人,大家都保持着警惕。
易了容的孔庆霏可没有其他人的遮遮掩掩,她也没时间等着生意上门,她直接就拎着兜子上前就哑着嗓子问。
&ldo;白面要不?精米要不?红糖、白糖要不?&rdo;
她这推销的样子,被她靠近的人都迅速远离开,一幅怕瘟神上身的样子。
果然不多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瘦男人皱着眉拦住了孔庆霏:&ldo;你,跟我过来。&rdo;
孔庆霏对这男人有些印象,他刚才就在胡同口抽烟来着。
孔庆霏有依仗,脱身不难,就跟着男人走进另一条胡同,胡同里没人,她做出一副不愿往深了走,随时跑路的样子:&ldo;你要买东西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