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要他笑眯眯的给犯人用刑,听起来更可怕。
贺盾想着自己乐了一声,便也拿了个梨子吃了起来,&ldo;那好罢,怎么样都行。&rdo;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杨约有点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朝贺盾道,&ldo;阿月,我现在身体好了,我大哥打算给我挑选一门妻子,阿月你什么时候从并州回来,到时候我再成亲。&rdo;
贺盾感受到了他言语间的轻快和喜悦,心里也高兴,摇头道,&ldo;惠伯你按你的安排来便可,我和阿摩这次去并州,少则也要两年之久,多起来的三到五年,也不知道具体何时能回。&rdo;
杨约有些失望,却也点头道,&ldo;好罢,那我成亲的时候给你写信通知你,你若能回便回,我没什么亲近的朋友,你若能来,便太好了。&rdo;
贺盾本就喜欢凑热闹,这下便也眉开眼笑道,&ldo;嗯,到时候我得空,得了父亲同意便回。&rdo;
杨约这才高兴起来,等铭心传了饭,几人围在一处用了,杨素杨约杨广三人在庭院里说事饮酒,贺盾去给冯小怜郑君瑶道了别,第二日清晨一早,辞别了前来送行的杨素杨约等人,便和李德林一家启程上路了。
同行的还有王轨和宇文宪两位前辈,他们现在有爵位头衔,但无实权官职,闲云野鹤一般,四处游荡,这次来问过贺盾安置流民的事,就打算跟她去晋阳看看。
此去并州一路不赶时间,一行人便日出而行,日落而歇,算是顺便看看一路的风土人情,杨广请拜李德林为师,许是因为杨坚那里打过了招呼,李德林应得很爽快,并且也是诚挚拿杨广当学生看,对杨广与对李百药,都是一样的。
李德林与王轨宇文宪都是老相识,现在又同为杨广的老师,几人凑在一起,相处得宜,李德林虽还是关注朝廷发布的各项政令,但已是坦然处之,每日都精神奕奕的,自得其乐。
只还未等一行人到并州,自长安来的密信便先送到了杨广手里。
杨广看得脸色微变,把密信递给贺盾,&ldo;母亲病重,卧榻不起,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rdo;
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说的是独孤伽罗和杨坚的事。
因着高熲自北边回来,听说豪强隐户较多、与官吏勾结中饱私囊的事,立马献上良策。
杨坚解了燃眉之急,下令在长安城郊试行了一部分,没几日便大见成效。
杨坚自是龙心大悦。
高兴之余为表对高熲苏威两人荣宠,赐了小宴相约饮酒,他平日几年不私自喝酒,寻常酒宴上也不过应酬敷衍,却不曾想放纵这一次,醉酒误事,碰了个宫女,独孤伽罗知道后,大受打击,再加之天气转凉,没几日便染了风寒,重病卧床了。
贺盾心里有些着急,她想回去看看,便朝杨广道,&ldo;阿摩,我回去便说我卜卦卜到母亲病重,心里忧虑,这才要回去的,我回去看看母亲,你是藩王不好私自入朝,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rdo;
杨坚这个人克己复礼,不是沉迷女色之人,这时候朝堂政事蒸蒸日上,他不大可能在这时候做这些超出他理智范围的事,再加上他不待独孤伽罗知晓便先一步处死了那个小宫女,和独孤伽罗道歉,虽然做法让贺盾有些不适应,但这件事大概真的只是意外……
可这些年两人感情笃定深厚,少年夫妻相互扶持陪伴至今,出了这样的事,对独孤伽罗的打击肯定非常大,信上虽说她并没有吵闹,很镇定理智,待杨坚也如以往,但若不是忧思在心伤心失望,病也不会大半月也好不起来。
杨广摇头,拉住贺盾道,&ldo;你这么说是害你自己,下次没卜卦出来怎么办,你且等等,父亲对母亲感情深厚,若当真病得很严重,定会快马加鞭差人来叫你回去,若当真,只怕也就这一两日的工夫。&rdo;他亦担心母亲,但无召见私自回长安本就不妥,父亲虽会感念他一片孝心不与他计较,但必定猜忌他在宫里手眼通天,动辄是掉脑袋的事,没有这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