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月凑上前去看,是个密封的文件袋。她想去触碰,手却直接穿过去。
茫然至极时才发现发现哪里不对劲,她根本没来过贺礼遇的公司,更不知道他的助理长什么样,可现在的情况,现场包括人都看得非常清楚。
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念,除了自己想看到的其他都该模糊才对。
沈临月又仔细观察眼前的贺礼遇,他比前几天看到的更年轻,气质相似但现实的贺礼遇还要更加沉稳,是那种经历岁月沉淀的稳重感。
所以,这不是梦对吧?
该不会是她心里的祈祷成真了吧?是死去的自己在帮助自己?
她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那种被自己照顾的感觉太诡异了。
“陈文生最近的体检报告都是正常的,只有一项不正常,他已经有半年没去做过心理健康访问。”助理交代。
“这或许和太太出事有很大关系。”
空气瞬间寂静,贺礼遇翻动纸页的声音消失,许久他抬头,深黑的眸让人看不清情绪。
“陈家人怎么样?”贺礼遇沉声道。
助理道:“陈文生的孙子最近做了心脏移植手术,费用是他儿媳妇交的,暂时没发现有人向他们大额转账的记录。”
贺礼遇眸色微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心脏的来源调查了吗?”
“有,心脏来源的是一个刚出车祸死亡的小孩。”助理沉默一瞬又道:“陈家人等这颗心脏等了五年。”
贺礼遇抿着唇没说话,浑身都是若有似无的冷气,压得人大气都不敢喘。
“你先下去吧。”他捏捏额角,浑身都是说不出的疲惫感。
助理原地站了会儿迟疑道:“少爷醒了再找夫人,您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您已经在公司连加三个月的班了,少爷还需要您……您保重身体。”
说完这句,助理才转身离开,也不敢多看身后老板的神情一眼。
办公室很快恢复安静。
沈临月就站在贺礼遇的身边,感受着他的孤寂,忍不住抬手在他脑袋上碰了碰,虽然什么感觉也没有。
“贺礼遇,陈文生是谁啊?你怎么不打开文件袋看看?”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云里雾里。
然而男人就这么一个姿势僵硬的坐着,好半天沈临月才感觉不对,蹲下身一滴眼泪猝不及防的从眼前滴落。
沈临月这才发现贺礼遇竟然……哭了。
一时,她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痒,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贺礼遇在她心里向来都是强大的,她第一次见他哭。
“贺礼遇你别哭啊,我是不是真死了?我都没哭,你怎么还哭呢,哭鼻子一点也不适合你。”沈临月说着说着就感觉鼻子发酸。
她真的死了,她怎么这么可怜啊,这陈文生到底是谁,是他害死未来的自己吗?
几分钟的时间,贺礼遇就已经重新整理好情绪,只是眼尾还有些红。
他站起身往办公室内的休息室走去,洗了把脸又从锁起的抽屉里拿出手机。
就这么站在柜子前半分钟,他似才下定决心般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出去。
沈临月一直跟在他身边,见他手机放在耳边也想凑上去听一听,小时候的阿逍的声音她还没听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