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虞家这门亲事,景天倒是一身的轻松。吃饭、睡觉、研究方子、配药……与往日并没什么两样。
有人上门来请他出诊,也立马就去了。倒是留下茵陈在家,闲暇时不免胡思乱想,原本欢欢喜喜的一件事,怎么就落得这样的收场。她知道与自己有一定的关系,虽然没有谁来怪罪她,但毕竟心里难安。起初时,大爷他也兴致勃勃,看得出来此次是真的满心期待能够好好的成一个家,到头来却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茵陈陷入了自责里。此时莲心正在篱笆墙外喊她,茵陈忙答应着。
莲心向她招招手:“你要的花样子我帮你弄到手了。”
茵陈脸上却未露出多少欢欣的神情:“谢谢莲心姐姐,只是用不上了。”
莲心愕然:“你不是说要做一幅绣帘吗?要这凤穿牡丹的图案,我找人打听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描绘出来的,怎么又不要呢?”
茵陈苦笑着摇摇头:“出了点事,只怕婚期也没了,做出来也没地可挂。倒是让姐姐费心。”
莲心一脸的迷茫,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
隔日一早,景天依旧要出门给一病人施针,留了茵陈看家,又嘱咐她:“我会回来担水,你别弄,当心闪了腰。闲着没事干的话将菜地里的杂草锄一下吧。”
茵陈答应着,等到景天走后,拿了小锄头、镰刀,在菜地里忙碌起来。
锄了一阵,清理出了一些杂草,那些鲜嫩的打算拿去喂鸡,老了的,就拿去沤肥。正忙碌着,听着熟悉的说话声渐渐近了,茵陈忙回头去看。却见是徐氏和媒人一道正往她家赶来。
茵陈忙忙的扔下了锄头,搓了搓手中的泥,就要上前去迎。同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们来定是为虞家的事,而自己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徐氏铁青着脸走到了徐家的院子里,一眼看见了茵陈,上去就给了茵陈一巴掌,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来这里搅乱。这个家难道还败得不够彻底?!”
茵陈不防,一个趔趄,差点坐在地上。媒人在跟前忙去拉徐氏:“好了,你就是打死她也没多大的用处。这事得慢慢的谈。”
徐氏眼里都是火,心想要不是养着这么个小丫头,景天的亲事早就解决了,哪里生出这么多的事,依旧骂骂咧咧:“你从来不给我们徐家省事,还占在这里耗什么耗。我们徐家可从来没亏欠过你什么,再怎么就见不得徐家一点好。当初我就说该把你给打发了,偏偏景天还拦着不让,真是个祸害。”
茵陈委屈的埋着头,一句也不敢顶嘴。
这里媒人拉着徐氏进了堂屋,两人坐下后就开始细细商量起来:“虞家人说今天要来,只怕还有一会儿就过来了。我们得想想如何应对。”
徐氏正在气头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想对策,又见景天不在家,气得拍着大腿:“天杀的,竟由着胡闹!”见茵陈不肯来跟前,又大骂:“死丫头,咽气了是不,快给我滚过来。”
茵陈不敢怠慢只得挪进屋里。徐氏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串钱,照着茵陈身上摔去,茵陈没接住,那钱就掉在了地上。徐氏又道:“拿这钱去买些酒菜回来,准备六七个人的饭菜。再有将景天给我找回来,我可得好好的问问他,多大的人了,说话办事一点考虑也没有。”
茵陈拾了钱答应着去办。
徐氏看着茵陈碍眼,打发她走了,这里又和媒人商议道:“昨儿那么晚了你还来找我,和我说了这些,气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我费心费力的想给兄弟娶房媳妇,好不容易有眉目了,你说这是闹什么把戏呢。”
媒人又开解道:“大姐别气,什么事都好商量,我看虞家也不甘愿,不想退。只要你兄弟回心转意,一切都好说。”
徐氏心想她兄弟老实,可是脾气却有些古怪,也不知能不能劝明白。
等到景天回家时,徐氏和媒人早已等候多时了。徐氏见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你说说,大正月的给我添什么堵。闹出事来你倒躲得远远的。”
在茵陈来找他时,景天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一路上也想了许多。不过他倒还心平气和,含笑着说道:“大姐别气,我倒不是要躲。一大早就被人给拉去看病了。要是知道大姐要来的话,我早就回来了。”
“你坐下来,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