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述垂眸看着她,眸色幽深,那道目光太锐利,似乎可以透过皮囊看穿她心中所思所想。
半晌,她听到萧明述沉着声音笑了,语气懒散,还带着几分戏谑:“日日都去是不可能的,但十天半月去一次,也未尝不可。”
江晚茵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怔怔着扬起脸看他:“真的可以?你同意?”
萧明述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勾着唇角:“你若讨好讨好孤,孤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了。”
怎么讨好?难不成跪下跟他磕几个?
江晚茵想了想,凑过去重新吻上他的唇角,声音温软,还带着微哑的气音。
“殿下,这样算不算?”
萧明述手指动了动,微微眯起眼睛,鼻腔中尽是女儿家清淡的香味儿。
他心想,江晚茵果真是合他胃口,这副勾人的模样,他倒是看了这些次都是看不腻的。
萧明述喉间微紧,敛下眸间晦暗,淡声道:“一日两日算不得什么,且看你以后的表现吧。”
江晚茵也不是今日非得要出个什么承诺来,再者说,萧明述这人说话到底算不算数都很难说。
伴君如伴虎,今天他高兴了就同意,赶明儿不高兴了,说不定那这事儿出来治你的罪。
她也笑了笑,全当醉酒后讲了个异想天开的笑话出来,将头往他身上一靠,不再追问。
这会儿萧明述像是极有耐心,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她背上拍着,像是在哄她睡觉似的。
江晚茵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闭上了眼睛。
她今日确实也是累了,若不是刚刚口渴,是懒得再睁开眼的。
就这样没一会儿,她就这样靠在太子胸腔上沉沉睡了过去。
萧明述轻轻换了个姿势,把江晚茵揽在怀中,伸手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睡梦中的美人似是呼吸不畅,蹙了蹙眉,却也没醒过来。
他不再闹她,轻抚着她的鬓发,“再听话些吧,孤的太子妃。”
萧明述又陪她睡了一会儿,把她重新放回床上,随手给她盖上锦被。
深夜里天气凉,萧明述起身时又批了件夹棉外袍,重新回了外间的书案前批折子。
约摸半个时辰后,有敲门声响了响,他只以为是王德海进来换些热茶,眼也未抬,淡淡说了声“进”。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来人的脚步声明显不是个成年男人,萧明述五感极灵敏,侧目一看,来者竟是个宫女。
她虽穿着并不出挑的鹅黄宫装,却看得出是用心打扮过的,衣服干净妥帖,鞋子也搭了同色系的绣鞋,鬓边的发髻上,还插了一朵淡色的腊梅。
她含羞似怯抬眸,模样也是眉清目秀,楚楚动人,跟朵小白花似的。
“殿下,夜深露重,殿下又在为国事忧思,奴婢斗胆做了些山药甜羹,给殿下暖暖身子。”
萧明述无甚兴趣地将目光重新落回奏折上,“放下,出去吧。”
那宫女欣喜地应了一声,垂着头把食盒摆到书案上,拿眼睛悄悄撇着太子殿下,两颊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