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
江晚茵懒得搭理她,撑着池边爬上岸,陈嬷嬷连忙来给她披上大氅,往她手里塞了手炉取暖。
江楹兰捏着自己的帕子替她擦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做足了好妹妹的姿态。
“妹妹方才看太子殿下面有怒色,姐姐可是惹太子殿下不高兴了?姐姐的脾气真该收敛一些了,怎得还与殿下闹不痛快?”
江晚茵面色没有波澜,“这是我与殿下夫妻之间的情趣,你少管。”
本想挖苦她一番,看个笑话,没想到被这样轻飘飘的挡了回来,江楹兰咬咬牙,把怒意压住,担忧道,“殿下是东宫太子,将来三妻四妾都是常事,姐姐如今年轻,但岁月无情,总有更年轻的人会入府。姐姐总还得想法子拢住太子殿下的心才是,这样于姐姐,于江府都是好事。”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你当了太子妃,也不一定得宠,即便得宠,也会失宠。
“再者,姐姐还未与殿下成婚,怎能直言夫妻……姐姐这样说,怕是有损闺誉。”
江晚茵喝了一口陈嬷嬷递过来的姜汤,“说完了吗?”
江楹兰一时没探出她的意思,愣愣的点头。
眼前女子虽浑身都是湿的,但眸中仍神采奕奕,亮的夺人。
江晚茵笑了笑,“别在这里放屁,太臭了。”
说完,她不顾江楹兰气得涨红的脸色,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院子。
江晚茵擦干头发,换了衣裳,端坐在铜镜前,青月给她梳着头。镜中女子无需施粉,便肤白如脂,眉不描而黛,唇角嫣红含笑,似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今日二小姐逾越了,”陈嬷嬷皱眉,不满道,“嫡庶有别,二小姐竟当着大伙的面,想教训咱们姑娘。”
“得亏姑娘反应快,不曾被占了便宜去。”
青月欲言又止,半晌吞吐道,“她吃了闷亏,必定上老爷那里告状去,晚膳时麻烦就得找到咱们院子里,最后还是姑娘受罪。”
“那也不能由着她作祟。”
江晚茵不以为意,笑了两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她目前没心思担心这些,按照书里剧情,一场跌宕起伏的小高潮就要来了。
原书中,江晚茵大闹一场,捅破了失身一事,气得老太太病发,江怀仁对这门亲事更是不同意,江晚茵一气之下竟对江怀仁用了毒,好在江楹兰发现及时,救了父亲的命。
谋害生父,江晚茵名声被毁了个干净,还下了大狱。
江父醒了之后心灰意冷,但最终长叹一声没有问责,江二公子气不过,冲进狱里,拿着鞭子狠狠揍了这个不成器的妹妹一顿。
随着祖母病逝,江晚茵人心尽失,虽如愿和宋景安订了亲,但也永远失去了娘家的支持,直至出嫁,父亲和两个哥哥都没来看她一眼。
堂堂侯爵府嫡女,就这样坐着一顶四抬的红轿子,草草嫁进了宋家,成了全汴京的笑柄。
现在她顶替了江晚茵,拒绝宋景安已经改变了剧情,自然也不会做出下毒这种蠢事,但是这样真的能平安度过吗?
她心中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