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俊眉头紧锁,这前一句话的意思他能听明白,后一句却是让他倍感疑惑:“在下不解,为何我与小满是朋友,咱们便做不得朋友?”
燕朔淡淡一笑,随意说道:“因为他是主,我是仆。”
“这……”何文俊目瞪口呆。
便在此时,院墙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墙被凿穿,砖石散落,露出一个大口子,项小满探出了脑袋:“呦,喝上啦!”
何文俊举了举茶盏,项小满摆了摆手。意思就是你喝吗?我不喝。
项小满收回脑袋,继续他的改造大业,何文俊则放下茶盏,又看向燕朔:“在下有一事不明。”
“先生但说无妨。”
“燕兄与公子是朋友吗?”
“赫连吗?”燕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燕朔道:“若以主公的关系来论,我们算是朋友,若以少主的关系来论,我们算不得朋友。”
“燕兄的意思我明白了。”何文俊轻轻点头,他为燕朔新添了茶水,才又接着说道,“我尝闻项公之名,却未曾有幸一见,实为憾事。公子于项公就如燕兄于项公,应称得上同是下属,自可算得朋友,但小满称公子大哥,燕兄称小满少主,这便让在下有了一个猜测。”
“猜测?”燕朔接过茶,神情自若的浅酌一口,轻笑道,“愿闻其详。”
何文俊道:“燕兄可是出身行伍?”
燕朔脸色微变,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紧接着便是无声苦笑,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就先后被两人看透身份,真的就有这么明显吗?
“看来被在下猜对了。”何文俊观察入微,淡淡一笑道,“在下想最后再问一个问题。”
“先生请说。”
“不知燕兄曾掌兵几何?”
燕朔微微皱眉,他不知何文俊为何有此一问,斟酌良久,方才伸出两个手指。
“两千?”何文俊道。
燕朔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两万?”何文俊有些惊讶。
燕朔放下手,拿起茶盏饮了一口,再次摇头。
何文俊心中大骇,倏地站起,拱手施礼道:“将军,你是……”
“先生请坐。”燕朔伸了伸手,等何文俊坐下,才轻叹一声,“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我现在就是一介马夫,先生无须惊惶。”
“将军……”
“先生还是称我燕兄为好。”
“好!好!燕兄,燕兄……”何文俊双手微颤,拿起茶盏一口灌了下去,茶水入喉,让他紧张的心情得到少许缓解,心中挣扎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敢问燕兄,那位项公究竟是?”
“他?”燕朔看向墙上快要修好的门洞,轻轻地说道,“他是一个闲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