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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杏朝他一笑,“清风,我和惊云说完话就去找你。”
清风瞥了惊云一眼,缓缓走了出去。
赵杏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惊云坐下。惊云点点头,又盯着赵杏看了好一阵子。赵杏一凛,正想问话,却听得惊云开口问道:“身上伤势可大好了?”
赵杏扬扬眉,“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身上这点伤早没什么大碍了,不用担心啦,惊云。”
惊云微微颔首,一顿,又道:“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赵杏知道惊云找她必是有什么事要说,但还是有些惊疑,她认识惊云也有一段时间了,素知这人心思灵敏,亦不下朝中几个厉害男人,只是,在她刚刚回来的当口,他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这般慎重要告诉她的?
她微微倾身。
惊云低声道:“安世,务必要小心防范你身边的人。”
赵杏一怔,惊了好一会,方才慢慢打量着他问:“谁?”
“现在还不好论断。”惊云的眸光有些深邃。
赵杏愈加疑惑:惊云这一句“不好论断”,是真不知道,还是有所避讳?
惊云出门的时候,赵杏淡淡地看着他的脊背,问道:“那你呢?要不要防范你?”
惊云回头看了赵杏一眼,没说什么,出了屋。
赵杏这边思绪尚还在一片混乱之中,不想暮色四合之时,屋中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对着她说了与惊云意思差不多的话。
这人似笑非笑,眉眼利秀,却是小郑。
赵杏看着倚在门口的小郑,“说吧,你又想搬弄什么幺蛾子?你到底想说谁?”
小郑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盯着她,良久,方才笑吟吟回道:“惊云肯定也对你说过同样的话吧?他说的是我?”
赵杏白了他一眼,“你不要看到人家来找我,就随意乱嚼舌根。你是不是惹人家不高兴了,怕遭报复?”
小郑撇撇嘴,不以为然,只接着他自己方才的话道,“安世,你小心他,真的。你不知自古好人难为忠言逆耳呀,我就是那个中典范。”
赵杏此时心里直想吐,硬是压住没在面上露出来,只问道,“小郑,若照你说的,惊云果然是内鬼,那你说他到底为的什么?他要图我什么、我不过区区一名廷尉。”
小郑眼尾的笑纹更深,道:“你是太师亲选的官员,意义不同。况且,你本身也许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比如说……你可能出身普通清白人家,又或者是和太师敌对的人故意通过帝聘安插在太师身边的一颗棋子,又或者你本身来路就不明……你监视人,也被人监视,这就叫因果循环,不是吗?”
赵杏吃惊,心下顿抽了一口凉气,论做派功夫,她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小郑的,遂也不故意强装镇定,只道,“那按郑公子所言,安世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太师、右扶风,还是其他有心人的细作?惊云呢?你既让我防范他,那他又该是什么人?太师、右扶风,还是其他有心人的人?”
小郑掩嘴而笑,笑得有些不可抑制,“那就得看安世是什么人了。”
他“哎呀”了一声,眉飞色舞,“你是太师的人,那惊云就是右扶风或者其他人的人;你若是后者,则他就是太师的人。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笨安世。”
赵杏听到此处,方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并没有识破自己身份。她抬手拭了拭汗,干脆反问:“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太师、右扶风,或者其他人的细作?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小郑叹了一声,“安世啊安世,你问这话不傻吗?你怎么就不懂树倒猢狲散的道理?我可是在你手底下,当然是想你好的。你多长点心眼,将他赶出去吧。有我在一天,都会帮你盯着他一天。当然,若你怀疑我,将我赶出去也行。不过安世啊,你要知道,这世上,坏人是无貌可循的,你莫要看着惊云默不作声、我经常被误解就妄作判断,往往,看上去坏的人未必就坏,看上去好的人很可能在算计你。算了,我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吧。”
小郑说完,开门便要走。
赵杏已经听得快泪流满面了。若小郑当真是名细作,那他则绝对是个强人。能将细作当得这样大摇大摆、不可一世的,世上难寻。若他是细作,她真想认识认识他幕后的老板,看看是谁发掘的这人才。
眼看他要走,她立下过去扯住他,“你说惊云是细作,你可有证据?”
惊云方才说,小郑特别注意他们的一言一行,且时常行踪飘忽,这几天就是如此,只是他现下暂无实据罢了,他还需要些时日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