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沉吟片刻,闻欣对还在哭哭啼啼的长公主狠下心说:&ldo;事情朕已经知道了,朕自然是要照顾自家人的,但陆基好歹是有官命在身的太学博士,不能说关就关。待朕再和人合计一下,如果宝贝真的无错,朕肯定是要还他一个公道,为他出气的。&rdo;
闻欣打了一个官腔,把&ldo;如果宝贝无错&rdo;作为了限定语。宝贝可能无错吗?不可能。那么也就是说,到时候宝贝要是有什么事,也不就能怪到闻欣不帮自家人身上了。
闻欣一贯的遇事准则是‐‐对人不对事,护短护的天怒人怨。但如果当事双方都是自家人的话,闻欣为了避免自己为难,反而会更加公正公平一些,谁对就护谁,谁错就罚谁。简洁明了,省事的很,除非是婆媳大战这种没有对错之说的事情,他也就只能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
闻嫖也是因为知道闻欣这个性子,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来宫中哭诉的,却不成想,闻欣这次却没有再护着她的儿子。
也就是说,这个看上去平淡无奇的陆基,其实不寻常?!长公主开始头疼了。
陆基自然是不寻常的。他是闻欣师傅苏太傅临死前托的孤,是苏贵妃苏姬的哥哥,还是一个有可能成为能臣干吏的好苗子……呃,虽然闻欣知道的有点晚了,但也不妨碍闻欣在知道之后,迅速把陆基归入自己人的行列。
自己人pk自己人,那就照着规矩来吧,谁有理听谁的。
其实闻欣这个人护短的范围并不大,无外乎太后一系(包括悌亲王),皇后一系(包括司徒大将军),苏太傅一系(包括苏贵妃),纯亲王和真亲王(包括他们的师傅国师)一系,还有就是闻嫖这个长公主了,再没别人。还有谁是落网之鱼呢?又或者说,这个陆基是谁隐藏躲在暗中的人?!
长公主不禁有些后怕,即便闻欣和她的关系再好,也毕竟不再是先帝在的时代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她这个曾经目空一切的长公主,也终于学会了在现实面前低头,有所忌惮。
&ldo;这事就这样吧,待大将军回来之后咱们再议。你也别哭了,小心伤着身子,而且,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不是?(已经不怎么好看了)回家去好好看着宝贝,不是说被打的挺惨吗?御医看过了吗?怎么说?&rdo;闻欣开始转移话题,表示他不想再就陆基的事情深谈。
长公主闻嫖小心回答,见真的没有可以周旋的余地了,便也就在回答完了闻欣的话,补完妆之后,请辞告退回家看儿子去了。
闻欣表示,长公主的袖子里一定藏着又一个洞天,否则她也不会不仅从那里面拿出来了胭脂、花细、唇胭、傅粉、妆粉、粉扑、鹅黄、眉笔等一切女性化妆时必不可少的好朋友,甚至还拿出了一面小型玻璃镜。因面制宜的化了夸张的酒晕妆,顾盼生姿,风韵犹存。
闻欣全程都是&ldo;=口=&rdo;的过来的,心中想着,不知让阿律去跟长公主讨教一下如何将各种物品妥善存放于袖中的方法是否可行,这能为大军出行省下多少事儿啊!
乘坐着马车离去的路上,长公主闻嫖还在琢磨,陆基到底是谁的人呢?藏的够深的啊!
这位被怀疑是某人深藏棋子的陆基陆博士,则在长门外跪晕了。正常的历史轨迹他现在已经被人叉下去关天牢了,但既然历史已经改变,那么,按照正常的生理轨迹来看,他跪了这么久,外面又是烈日当头,在水米未进的情况下,他一个文弱书生不晕倒才会显得天理难容。
这次负责驻守长门兑位的刚好是禁军十二卫中最富有同情心的都统锄禾,简单来说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又神奇的拥有一颗比小姑娘还要容易感动的纤细内心。
人送外号,金刚芭比。
禁卫十二军,说白了就是皇帝的私人保镖兼职打手,分别驻守皇宫八个不同方位的大门,轮流时间,合作对象,都以一个十分诡异难以掌握的规律在流动着,包括闻欣自己有时候都不是很清楚哪个门又哪队禁卫军,又或者是哪两队禁卫军在守护。
‐‐闻欣表示,有异装癖的美男,就这点来说,你不得不让我钦佩,这么戒备森严你都能装扮成善终混进宫里,并成功杀了我,洒家死在你手里,也算是值了。
刚巧,在长公主离开的时候就轮到了这位金刚芭比都统来首兑位长门。更刚巧,金刚芭比兄正恪尽职守的在门口站稳了脚,陆基就晕了。&ldo;咚&rdo;的一声闷响,连听的人都会觉得那一定很疼,现在立刻乱作一团。
于是,本来是老实按照工作准则和道德不去管长门外跪请的那些人的金刚芭比兄,败了。
幸好,脑子一热的金刚芭比锄禾兄,身边还跟着他的好基友,比金刚芭比兄更早换岗到兑位长门的都统当午。一般基友不外乎没头脑和不高兴这种互补型,又或者是一块二的相似型,陆基很幸运又或者是很不幸的遇到的是一对互补型的好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