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周折终于见了残月宫的门,孟溪月长吁口气,看看左右无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结果眼前人影一闪,只听“哎呀”一声,一个娇小的人影已经被撞飞出去。
“公主!”几声惊呼响起,孟溪月已经看清这人正是拓跋嫣。
“嫣儿,你怎么在这儿?”孟溪月急忙上前将拓跋嫣扶起,方才幸亏身边侍女眼疾手快将她接住,否则摔一个灰头土脸是免不了了。
“姐姐?呜呜呜,姐姐,嫣儿吓死了!”见是孟溪月回来,拓跋嫣扁着嘴哇的哭出声来:“嫣儿好担心你!嫣儿想去救你,可是嫣儿没有办法……”
“别哭,已经没事了。”将拓跋嫣搂在怀里,孟溪月心中暖暖地感动。
伏在孟溪月怀里呜咽半晌,拓跋嫣总算是哭得尽兴,抬起了头来,谁知一眼望去,又大惊小怪地叫道:“姐姐,你的脸上怎么了?怎么那么红?挨打了吗?”
“额……”一语道中心事,孟溪月顿时结巴了起来:“没,没事……只是睡得太久……”
“你在皇兄的寝宫睡着?”孟溪月原想糊弄过去,哪知道拓跋嫣一听这话,眼睛立刻瞪得滚圆,小脸上满是欢喜:“皇兄从来不曾宣召妃子去他寝宫侍寝,更不用说在那里入睡了。没想到姐姐竟有如此能耐,让皇兄破了例!姐姐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吗?怪不得姐姐面若桃花,快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误会了!”从拓跋嫣闪闪发光的眼神中,孟溪月已经猜出她想到哪里去了,急忙想要解释,却被她一连串的问题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任由她拉着,一路拖进残月宫内“审问”。
……
无论发生了多少事情,时间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走着。
经历了晚宴风波之后,孟溪月的日子越发好过起来。
最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后宫之人,自然明白孟溪月那血不是白流的。虽然拓跋涵依旧对她不理不睬,可是那残月宫忽然增加的宫女太监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虽然碍于柔妃的面子,大多数嫔妃仍然只是观望,但仍有少部分人已经开始悄然行动,通过各种方式明里暗里地向孟溪月示好。
原本一边倒的争宠阵营,开始有了分庭抗礼的架势……
对于嫔妃们这些小心思,孟溪月心里明镜似的。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逼得柔妃狗急跳墙。所以对于那些偷偷遣人送来各种补品礼物的妃子,她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拒人千里。虽然依旧不太擅长处理这些比九连环还要复杂的人际关系,但是靠着媛妃的帮忙好歹没有出了什么岔子。
而最让她忍无可忍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这又是什么东西?”
看着眼前这黑乎乎黏稠稠的一碗不明液体,孟溪月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是御医专为娘娘调制的补血药剂。”送药的宫女恭敬地解释道。
补血!
现在孟溪月听到这两个字就想吐。
一个月了,已经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她每天的食谱就是补血补血补血!吃了不算还要喝,而且是一天三顿的喝。再这样下去,她非疯了不可。
这拓跋涵莫不是把她当成灵芝养活着,准备时不时放些血出来轻身健体解闷玩吧?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喝,你先回去吧。”孟溪月干笑一声,想要打发宫女离开。
“奴婢还是等着娘娘喝完之后再回去吧。”宫女依旧垂眉敛目,无视孟溪月已经铁青的脸色。“皇上特意交代,要奴婢看着您喝完才能回去。”
“皇上在哪里?我想见他。”孟溪月欲哭无泪,虽然极不情愿去见拓跋涵,可是为了自己的肠胃和未来的命运,她还是去见见他比较好。
“皇上病愈之后,便出宫去了。算来,已经将近二十余日。”侍女垂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又走了?
孟溪月郁闷之极。这些事她怎么都不知道?
认命地端起碗来,在宫女的监视下将半碗泛着微微腥气的汤药咕咚灌下,孟溪月心中早已经把那拓跋涵骂了十回百回。
正准备在想象中把这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挫骨扬灰之时,拓跋嫣那熟悉的身影忽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姐姐,姐姐,皇兄,皇兄回来了!”
“回来了?!太好了!”孟溪月听了立刻蹦了起来,拔腿便走。“我这就去找他!”
“等等,皇兄他们正在御书房议事,你见不到的。”拓跋嫣一把拉住孟溪月,“况且嫣儿还有事要求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