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回来了!”
“陈管家,柳公子!小侯爷回来了!”
隔老远就听见了小厮激动的喊话,大厅里的陈正嵘和柳云暮无疑都听见了,还没有走到门口,便听见了孔青鸿着急的喊道:“陈伯,小侯爷晕倒了!”
“怎么了这是?”
只见孔青鸿背着沈秋白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还有一个小厮为他们撑着伞,但似乎没什么用,两人身上湿哒哒的,还往下不住的滴水,尤其是沈秋白,他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
孔青鸿把他放下来后,气喘吁吁地说:“回来路上突然晕倒了,想必是在雨中淋的太久,发热了!”
柳云暮听了这话,冷静地往后退了两步,让出空来,对身后的江夜阑说:“夜阑,你快给他看看!”
江夜阑本来刚才还正在打瞌睡,这会子睡意也全没了,上前两步掀开沈秋白的眼皮子看了看,又给他探了探脉象,松了口气,说:“小侯爷只是简单的发热,又因为体力透支严重所以才晕倒的,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息一下,服点药,明天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之后陈正嵘又让人将沈秋白背回了房间,换衣服的换衣服,熬汤的熬汤,抓药的抓药,煎药的煎药……真真是好一通折腾。
看着沈秋白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急促的样子,陈正嵘不觉叹息了一下,问孔青鸿:“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好好说说。”
孔青鸿老实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柳云暮听后一言不发的望向沈秋白,而陈正嵘则哼道:“这臭小子,做事还是这么鲁莽,他就没想到万一你没见到太后呢?万一陛下真打算让他在雨中跪一夜呢?就只会逞能!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把睡梦中的沈秋白从头到尾的絮叨了一遍,最后他对孔青鸿说道:“青鸿啊!你也跑了一整天了,去休息吧!”
孔青鸿看了看陈正嵘,又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柳云暮,点点头,“嗯。”
等到他走后,柳云暮上前两步说:“陈伯也去休息吧!我在这看着就行。”
“云暮啊!”陈正嵘刚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柳云暮就已经猜想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了,便抢先开口道:“陈伯,刚才在大厅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的腰伤又犯了,更不用说是在这样的天气了。现在他也已经平安回来了,你就安心去休息吧!待会把药喂他喝下就没什么事了。”
陈正嵘上前抬手摸了一下沈秋白的额头,不像之前那么烫了,转身对他说:“那行,这臭小子就麻烦你了。”
柳云暮摇头:“不麻烦。”
陈正嵘看向沈秋白,叹道:“这小子跟他爹沈凌云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重情义了!我真害怕有一天他会因为这个而闯出什么大祸!明明知道静和公主和亲是不可挽回的事情了,还非要去惹怒陛下,明明知道陛下最讨厌别人对他所做的决定指手画脚,却偏偏去触碰逆鳞,”他摇了摇头,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他些什么才好了……”
柳云暮也看向了沈秋白,轻声说:“重情重义对他来说也不一定都是坏事,陈伯你也别太担心了。”
“他要是像你这般沉熟稳重就好了。”陈正嵘不由分说的拍了拍柳云暮的肩膀,轻叹口气背着手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脑袋在门口探了探。
“公子,小侯爷的药好了。”江夜阑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
看见江夜阑手里端的药,柳云暮就想起了他自己吃那些药时的味道:满嘴苦涩,苦不堪言……
柳云暮接过来之后,拿起勺子开始喂沈秋白吃药,中途还因为药太苦了,好几次没有喂进去,即使是在梦中,沈秋白也被苦的直皱眉。
柳云暮好不容易喂他喝完了,又给他擦了擦嘴,用盆里的干净的湿棉布把他额头上的布给替换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友好的向江夜阑提了一个小建议:
“夜阑,下次你能不能琢磨出没有那么苦的药?我简直对你开的药都快出现阴影了,每次看见这么黑乎乎的一大碗药,总觉得舌头都要被苦下来了。”
对此,江夜阑却十分坚持,“可是公子,良药苦口啊!我最近又研究出来一种新药方,是专门治疗你的寒疾的,下次你有空了试试?”
柳云暮听了头皮发麻,连忙道:“不了,我最近都挺忙的,应该是没有空。”
“哦。”江夜阑依旧不死心的问:“那公子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好给你准备着。”
“这个,我也不知道,最近事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