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橘毛回了自己的屋子,当晚夏清时便病了。
许是心力交瘁到了极点,夏清时这一病不见好转,反而愈加深重,到第三日的时候,便连床也起不来了。
偏偏近日虎口关外不大太平,沈临洛没日没夜的在御书房与顺德帝商议国事,回府的时候也没有。
沈夫人心疼儿媳妇,赶紧命人将上回皇上赏的野山参取了出来,炖了一整夜的鸡汤,是日一早,便领着身边的丫鬟嬛儿,提了鸡汤来房中看夏清时。
让她别忧虑过多,好好休息。
说话间,牵起夏清时的手,暖了暖,后便将手上前日未送出的那枚羊脂玉镯子顺势套上了夏清时的手腕。
&ldo;你的名字,我已添进了族谱里,规矩虽未成,你亦是我沈家的媳妇。&rdo;
沈夫人自小便想养一个女儿,无奈只生了沈临洛一个后便怎样也怀不上了。
打她第一眼见到这绾陶公主良月时起,便打心眼里喜欢她。
夏清时承蒙厚爱,却是有苦难言,只得垂着眼,默不作声。
沈夫人看在眼里,还以为是她身子未好,昏昏欲睡。便不再打扰她了,提了食盒要回。
刚走到门口,替夏清时掩上了房门,忽见饮音带着流莺也向着这边走来。
饮音只是前来奚落夏清时的,本欲趁着夏清时人在病中,逞逞口舌之快。
哪知此刻见到沈夫人提着盛鸡汤的食盒从夏清时房中出来,嫉恨之心遂起。
只觉这沈夫人还真是没脾气,自家儿媳在请安当场摔下茶杯就走,她竟还有心来送鸡汤?
饮音眸光一闪,走了过去,规规矩矩的向沈夫人行了礼。
刚直起腰来,便道:&ldo;大婚第二日便一病不起,绾陶公主这是福薄命苦的身子,也真是可怜,娘与临洛还是少来此处,以免沾染了病气,服侍妹妹的事,便由我来做罢。&rdo;
饮音自觉自己这话说得漂亮,既让人觉得绾陶公主晦气,从此与她少走动,又彰显出自己的大气体己。
话音刚落,流莺便帮腔道:&ldo;可不是晦气么,少爷一与她洞房便要被派去关外打仗,真真是倒霉透了。还是我家公主命好有福气,夫人多劝少爷与我家公主多走动走动,那事说不定还有转机!&rdo;
沈临洛临危受命即将前往虎口关外,这是饮音刚刚从宫里得来的消息。
这消息沈夫人此刻还是刚听到。
不过,她却并不是如饮音想象般愁苦,神色反而欣慰起来,扬声说道:&ldo;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我沈家男儿更要身带吴钩,破他铁马冰河不胜不归。这是为国洒血,是荣耀,何来倒霉一说?&rdo;
&ldo;这……&rdo;流莺顿时哑了声息,转头向公主看过去。
只见公主脸色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