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一个人吗?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拓跋友荣傲然的说道,说话间还不忘把手在自己腰间的佩刀上摸了摸。
方诺懒得去理会他的虚张声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在这拦住我是不是对华城还没死心?没关系,只要银子到位华城你们睆国随时可以拿走。”
拓跋友荣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偏见?这话从何谈起啊?”
“你是不是认为我也是那种为达目的也会不择手段的人?”拓跋友荣问道。
方诺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拜托,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至于你到底是什么样人我压根就没关心过。更何况你身为睆国别吉,你站在睆国的立场去考虑问题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所谓手段不手段的其实我都能理解。对我来说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明白吗?”
拓跋友荣闻言却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先生果然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小女子佩服。”
“呵呵,你也用不着佩服,别看外面都说我是什么麒麟才子。但其实我就是大俗人一个。金钱我所欲也,美女我所欲也。至于你们这些大人物考虑的国家大事我就不去操心了。人生短短数十年,与其想着去建功立业劳心劳力,倒不如醉生梦死一辈子。人活着不就是图个舒心嘛,你说对吗?”方诺调侃道。
“方先生还是这般快人快语实在让小女子羡慕啊。”
“没什么好羡慕的,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同,对世间万物的看法自然也不会相同。你们所追求的东西,别人未必就看得上。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每天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江山在手,不如美人在怀。与其每天勾心斗角的去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还真不如我躺在剧院里喝喝小酒,听听小曲来的惬意。”方诺笑道。
此话一出,听得拓跋友荣很是感触。抛开那些家国情怀不谈,谁又不希望自己一生都这样逍遥快活呢?可这世上真正又有几人能做到这样?
想来想去也只有天下四极里的那些没有国家属性的人才能这样肆意人生吧。
“明日我就要回睆国了。今日此来我是特意来向先生说声抱歉的。”拓跋友荣微微躬身说道。
“抱歉?呵呵,大可不必。你没欠我什么。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如果真有,那我也已经还回去了。我这人一般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我都已经放下了。别吉难道还没放下吗?”方诺微笑道。
拓跋友荣点了点头。想到那日方诺在春花楼对她的羞辱,说穿了也不过是她自己作茧自缚罢了。
“那我们以后还能算朋友吗?”拓跋友荣问道。
“朋友?也算吧。好歹我们也算是一起逛过青楼的不是?虽然过程有点不愉快,但总归也能算是半个嫖友了。”方诺笑道。
拓跋友荣闻言不由暗唾一声无耻,不过对于方诺这人她也多少有些了解了。像这种口无遮拦的话她已经学会自动过滤了。
“既然先生认可我这个朋友,那不知小女子可否请先生赏光喝一杯水酒?就当是先生提前为小女子送行了。”拓跋友荣邀请道。
“喝酒?”方诺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看见这附近有能喝酒的地方。
拓跋友荣似乎也看出了方诺在找什么,她不由微笑道:“先生若是不弃,还请这边移步。”拓跋友荣对着路边的林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诺见状不由嘴角一勾:“既然是别吉盛邀,那方某自当恭敬不如从命了。别吉请。”
别看他表面上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实际上手中早已经扣住一个闪光弹和一把手枪。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就进入了林中,途中两人始终隔着四五米的距离谁也没有说话。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林子里突然出现一座巨大的帐篷。这帐篷一看就是睆国规制的。
看到这顶帐篷方诺也不由感到啧啧称奇,要知道这是在乐国可不是睆国。而且这帐篷一看就是临时搭建出来的,并且还是在自己去流云观的这段时间才搭建出来的。由此可见拓跋友荣所做的这一切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不过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到目前为止除了拓跋友荣一个人外,其余睆国人倒是一个都没见着,就连以往跟屁虫一样的拓跋力也始终不见踪影。
“让先生见笑了。小女子毕竟是睆国人,还是习惯了在帐篷里待客。”拓跋友荣站在帐篷前解释道。
“呵呵,别吉还真是出人意料啊。”方诺意味深长的说道。
拓跋友荣自然也听出了方诺话中的隐喻,但她对此也不以为意。随手撩开帐篷的门帘说道:“先生请。”
方诺抬眼朝里望去,只见帐篷内一个碳火架上正悬挂着一只烤全羊,除此之外便再无他人了。
“先生在找什么?”拓跋友荣见方诺始终在东张西望没有进去,便开口问道。
“哦。我在看附近有没有埋伏,我怕我前脚进去后脚就冲出来八百刀斧手把我剁成肉酱了。”方诺笑呵呵的说道。
拓跋友荣闻言也是不恼,轻笑一声道:“要是真有刀斧手,先生你就算发现也已经来不及了。”
方诺听后也不由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说罢他便抬腿进入了帐篷。
拓跋友荣见状也不由在心中高看了方诺一眼。说实话换做她是方诺,她还未必就会跟着自己来。
“先生能赏脸一聚,小女子深感荣幸。世人都传言先生怕死,今日一见方知世人所言皆不可信。先生请坐。小女子敬先生一杯。”拓跋友荣招呼着方诺坐下。
方诺也是既来之则安之,随意便找了个对门的位置坐下。
“这话你倒是没说错。我还真是怕死的很。就比如外人给的吃食我一般都是不入口的。”方诺面对拓跋友荣给自己倒满的酒水很直接的拒绝道。
拓跋友荣闻言先是一滞,但随后依旧没有停下倒酒的意思。待酒水全部倒满后,她洒脱的拿起酒碗先喝了一口,并当着方诺的面把酒水咽入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