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罢了罢了!&rdo;宁真不再罗嗦,&ldo;我自己去鞋岛。&rdo;
王斯汇诧异:&ldo;哈!你又没通译,去干什么?拉皮条岂是这般拉法?&rdo;
宁真微微摇头,转身向张乐淑走来,抚着她温暖的肩膀,一声深情的低语:&ldo;六横风击手,去吧……&rdo;轻轻推了她一把。
张乐淑应声旋开。双足急换在地上转了两圈,腾空而起。衣袂漫展中捕捉到对手跳跃的身影,呜呜两声蜂刺飞出;落地后再一次弹跳,头上脚下飘过了王斯汇头顶。
宁真正在叹自己差一点儿失口,刚才qg动之时极想说一句&ldo;六横骑鳐仙&rdo;。可怕!
张乐淑站定后没有再动,只看着他们,目光茫然。宁真走过去收拾善后。她从那两个武当剑客身上扯出蜂刺,再把乐淑的蛾眉刺从王斯汇耳朵里拔出来,拿到溪水里洗净。
三个人都还没死透,在地上微微抽搐。
&ldo;我们走吧。余姚的事,今天了了。&rdo;
乐淑木木的跟着宁真回到船上。那几个操船渔民是宁真雇佣的,个个行礼叫了一声&ldo;东家&rdo;。他们见到了溪谷里的那一幕绝杀,正是面无人色的时候,音调哆嗦,划船也手软脚软。
乐淑上了船,几个渔民能离她多远就离多远。宁真见她古怪的脸色,一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她身旁款款坐下,去握她的手。乐淑手心时冷时热,吓得宁真只盯着她的脸,&ldo;淑妹,怎么了?怎么了!&rdo;
她抹开眼中泪水,勉强笑道:&ldo;没什么。&rdo;然后又涌出。宁真帮她抹,两个人四只手乱七八糟,抹的速度还比不上流的速度,成了个大花猫脸。
到底崩溃了,她抓住宁真的手,&ldo;我仿佛觉得是他在推我……&rdo;痛哭起来。
宁真倾身抱她,乐淑在她肩头上又拱又蹭:&ldo;坏蛋……坏蛋此生最后一句话,问我有没有主仆之分……我有。我有的……&rdo;
当真是锥心一痛。宁真面色惨白。她贴着她的耳发,口唇哆嗦,奋力咬紧了不说话。
我不能这样玩她,这样弄人是不对的……
该怎么做?
十一
更新时间2005-11-2212:45:00字数:4041
双屿的北山堡垒配有千里镜,一片叫骂声中开始迎敌。此时东西两口还有四十多只小货船排队进港,也奇了,他们当夜竟没发现官军船队,此时急得乱跳,队形也不要了,把进出航道挤得水泄不通。
一路前往鞋岛。两人同船,半晌都没说话,后来宁真温言询问张乐淑那个男子是谁,想引她倾诉心中痛楚。但乐淑性子极刚,挤牙膏似的说了几句就不说了。宁真后来才意识到,乐淑是担心一说出来那份怀恋就会磨损,心想你这个大笨蛋,如此珍惜过往岂不要虚耗青春?愁闷死了。
第二天早上她们见到了那心船长,谈得极为投机。那心在双屿进出过多次,张乐淑不认识他,他可是把张乐淑记得牢牢的。宁真为表明身份取得信任的许多话,根本不必再提。她的拉丁话十分流利,几句剖析利害,葡萄牙人当即起锚回援。临走听说她正在建一艘大船,赠送了一只刻度精准的六分仪,&ldo;以表达我们对双屿女士的仰慕之情。&rdo;
回家路上,乐淑说滨田雄和响螺号多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得赶快回章铭立府。宁真笑着说你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自己快去吧。我没问题。两人一入泉州城,便即分手。
宁真回到红浪馆,筋疲力尽,由谢雨心服侍洗了个澡便躺下睡觉。半夜她醒了一次,只觉得屋顶暗沉沉的缓缓压下,大为惊慌,便要喊滨田乐淑进来帮忙,却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挣扎半晌,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天依然没亮。床边趴了一个娇俏丰美的身影。她撑起来摸她的头发和脸蛋,摸着摸着,就去摸人家不该摸的地方。那姑娘睡眼惺忪的醒来。
&ldo;年振哥。&rdo;
&ldo;雨敏,是你吗?你回来了?&rdo;
&ldo;嗯。&rdo;
&ldo;我睡了多久?&rdo;
&ldo;三天三夜了。医生来过两回呢。他弄掉了你一条肋骨,你老是不醒,他说你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什么话!我照着他的胖脸就啐!&rdo;
&ldo;呵呵。浑丫头。吕宋好不好玩?&rdo;
&ldo;好玩。年振哥,我们发财了啦!六十五箱银元呢。可以造这么大……不,这么大的一条船。&rdo;
&ldo;丫头。掌灯。我要看你。&rdo;
伸手轻轻摸她。&ldo;你黑了。南洋的烈日啊……&rdo;
&ldo;年振哥,申卫平死了,李凡民……也死了。我们遇到了海盗。他们……非要……靠舷。&rdo;
&ldo;不要哭。你从来不哭的。这一回,太难为你了……&rdo;
&ldo;我拿着卫平叔的铳,杀了人!&rdo;
&ldo;哦?&rdo;
&ldo;我杀了他!我一勾,他的脑袋就在我脸前,爆成个烂西瓜!我没有怕。有什么好怕的?我恨不得多杀几个!&rdo;
&ldo;唉……丫头。&rdo;
&ldo;年振哥,雨心和雨花跟我说了……你的事。&rdo;